,也感覺不到心痛,看見一個曾經熟悉的人,熟悉的眸裡流出陌生的渾濁的液體。
晚上,當只有小優菊香在病床旁時,我囑咐她幫我寫一封信轉交給我的朋友鄒淼玲——我的手腫得厲害,無法握筆。
小優菊香搖搖頭。“你不願意幫我了嗎,菊香姐姐?”我虛弱地看著她。她更急地搖搖頭,“我不會寫漢字。”她告訴我。
“可是你會寫啊,我看過你寫的,雖然難看,但是不要緊,沒人會笑話你。”
“那是、那是龍鬚中佐讓我寫的。”她低聲說道。“他教我寫的。”
我驚懼地看著她。“你沒騙我?”她搖搖頭。
上帝啊。也是說那天晚上,是龍鬚川進進了屋替我解開束縛,然後發現了……
他為什麼什麼也不說?怕我難堪?還是覺得壞人做了好人才做的事情比較尷尬?
“是他讓你準備了衣物和乾淨被褥?”我的大腦有些混亂。
“是的。”小優菊香低聲說道,“我當時已經睡下了,龍鬚中佐敲我的房門,讓我去他房間一趟,說你可能需要幫助,但又說你睡著了,最好不要驚動你。我後來去了他的房間後才知道你的情況。”
那天晚上,就是我襲擊了他之後,他不但沒有打我,還悄悄讓小優菊香幫助我。
這是那個殘暴粗魯的日本鬼子乾的事情嗎?我難以想象。大腦更加混沌。
“謝謝你,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我有氣無力地笑了一下。“但是,你還是幹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知道嗎?”
小優菊香不解地看著我。“我弄錯了什麼嗎?衣服不乾淨,還是紙不夠多?”
我搖搖頭。我不是指這件事。“你那天不該叫人救我。如果我死了,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發生。即使都發生了,我也不知道,權當與我無關。”
“你說什麼,柳小姐?我叫人救了你?”小優菊香的聲音始終如此溫柔,好像不知道什麼叫大聲說話。“可是,那天救你的是一箇中國男人,是那個中國男人發現你出事了。”
我又是一驚。“誰?不是你?”
她點點頭。“我正在忙著做事,有個年輕人請求見井上先生。我認出他就是前一陣子經常來拜訪井上先生的那個中國人,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跟他說先生不在家。他說願意等一等,還說是你的舊相識。我看他的樣子不像壞人,又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