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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走著,有倆個人突然從牆頭跳下來拿槍頂著我,我只得跟他們一道走。他們劫持了一輛馬車,其中一個刺客指揮馬車伕怎麼走,然後就來到賀郎中的診室。他們好像認識賀郎中。”我想那兩個好漢死得冤,我得給他們多找一個墊背的,賀郎中最適合不過。

“臭丫頭,胡說什麼?我怎麼會認識刺客?豈有此理!”賀郎中嚇壞了,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我看你是存心栽贓陷害!你跟那倆個刺客一定是一夥兒的!你敢說你沒幫那個刺客治療槍傷?子彈還在呢。不是一夥兒的,你們憑什麼這麼好心給他剜出子彈?”他說著,從兜裡顫顫微微地掏出一個小紙包來,舉過頭頂。“物證在此。請皇軍明察,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我想賀郎中此時一定懊惱透了,花那麼多錢也沒能安生。

活該!誰讓他出賣他倆的?為了點錢就能出賣良心,真是豬狗不如!

日本軍官看了看血淋淋的子彈,解開衣領處的紐扣,對翻譯官說:“三步ki!”

翻譯官連忙走到一旁將電風扇搬近了一些。

池春樹握著我的手,我們的手心裡滿是汗,那是既緊張又悶熱的緣故。

翻譯官對張隊長問道:“那個馬車伕呢?”

“死了。我們讓他來這裡作證,他拒絕合作,還慌里慌張地想逃跑,被皇軍開槍打死了。”

翻譯官點點頭,將這一情況也彙報給日本軍官。

日本軍官摸了摸下巴,突然目露兇光,對著賀郎中身後的憲兵做了一個手勢。憲兵立即上前將賀郎中從地上拽起來。“幹什麼這是……我是良民啊!”賀郎中站也站不直了,露出大禍臨頭的恐懼神色。

翻譯官說道:“很快我們就能弄清楚你是不是良民。帶下去!”

日本軍官的眼睛又掃向我這裡,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處置我。我下意識地貼緊了池春樹。那個鬼子的目光好可怕!

池春樹側過身當我的擋箭牌,封鎖住那道陰森的目光。“鬼子要對我們用刑了吧。”我輕聲道,聽出自己的聲音在發顫,腦海裡浮現出被拖出樓外的那個男子的慘樣。

日本軍官說了一句話,站在我們身後的日本憲兵立即撲過來將我和池春樹分開。

“不要!”我掙脫開鬼子的手,緊緊抱住池春樹,心怦怦亂跳。

翻譯官走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對我說道:“小姑娘,老老實實交代你跟那兩個刺客的關係,皇軍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如果不誠實,後果會很嚴重。他們會剝光你的衣服,用冰塊幫你冷靜思考,等你感到非常涼快了,再用通紅的烙鐵幫你烤乾水分。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種方法,你想也想不到的方法。至於你的未婚夫嘛,”翻譯官說到此,得意地看向池春樹,“嗯,如果他真是你的未婚夫,一定不忍心看你被一幫男人折磨來折磨去吧?你們商量一下,誰先說呢?我個人覺得早點交代的好,省得受皮肉之苦啊。”他說完,拍了拍池春樹的肩膀,好像很同情他。

我咬著自己的唇,鼓起勇氣說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

“哎,又是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翻譯官遺憾地搖搖頭。

“你呢?小夥子,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未婚妻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嗎?”翻譯官轉向池春樹做工作。

我聽到他的心怦怦急跳——他也慌亂了。他期待的人性將被現實無情地碾碎。

池春樹沒說話,痛楚的眼睛看著我,牙關緊閉。“對不起,拾伊!”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努力不讓自己流眼淚:“我不怪你,春樹!我們沒做錯任何事。”

我以為他是為不能保護我而內疚,但是他突然抬起頭對著日本軍官嘰裡咕嚕說了一長串的日語,中間居然一點不停頓。

雖然我一句也聽不懂,但看他那副神情,正義凜然、無所畏懼,簡直像參加東京大審判的控方律師。如果我會日語,臨刑前也要像他那樣衝鬼子發洩一通的。

池春樹的語速極快,不容插話。翻譯官伸著脖子驚愕地看著他,嘴巴微微張著。

日本軍官站了起來,注視了他一會兒,撇開翻譯官,徑直走到他面前說起話來。池春樹不時地說“嗨伊!(是)。”好像確認著什麼。

翻譯官湊近了日本軍官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日本軍官點了點頭。

等他們交頭接耳一番之後,日本軍官抬起頭朝憲兵做了另外一個手勢。憲兵立即上來拽開我。

“拾伊,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池春樹拉住我的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