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並不驚訝,但是他告訴我是從鄭正秋那裡聽來的訊息,我就有些詫異加緊張了。
“靜廬,你說這訊息是從鄭正秋那裡聽來的?”我問道。
“是的。怎麼了?”費穆被我問得一愣。
“鄭正秋和梅蘭芳攪和在一起了?”我揉了揉腦袋。
“不錯。梅蘭芳先生到上海去演戲,遇到了鄭正秋,兩個人談得很投機。鄭先生之前也聽說了梅蘭芳要到美國來,所以在交談地時候就告訴他讓他來到美國之後,直接到洛杉磯來找你。鄭先生告訴梅蘭芳,你是中國人最好的朋友,他到洛杉磯。你肯定會把他接待得很好。”費穆看著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笑了,我可犯愁了。
雖然之前我已經從費穆那裡聽說了梅蘭芳要到美國來的訊息,但是當時也只是把它當成一個訊息而已,畢竟梅蘭芳來美國有著自己的打算和行程,我頂多也就去會會他罷了,畢竟這是中國文化界大名鼎鼎地人物。但是聽說梅蘭芳這次竟然是經過鄭正秋介紹直接找我來地。我就有些慌了。
我之所以慌張。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讓梅蘭芳來美國,恰恰相反。我十分希望這位一代名伶能夠到美國來弘揚中國文化,我也期望能和他見一面。但是他是特意奔著我來的,我就有些吃不住了。
倒不是我怕餓到了他,而是我怕自己處理不好,虧待了這京劇大師,儘管我知道歷史上梅蘭芳的美國之行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老闆,鄭先生說他告訴梅蘭芳,你對於表演有著獨特的看法和觀點,而梅蘭芳本人的表演藝術也獨成一家,你們兩個人一定能夠碰撞出火花來,這對中美文化地交流都是好事,而且也可以對各自從事地領域有著很好的影響和借鑑。”費穆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你這傢伙,說得好聽,接待鄭正秋和張石川這樣地人我倒是不怕,可梅蘭芳不一樣了。人家可是角兒。”我的捲舌音逗樂了費穆。
這傢伙看著我,哈哈大笑,道:”老闆,再大的一個角兒在你面前還算是角兒嗎?”
周圍的蔡楚生也被費穆的這句話逗笑了,連連點頭。
“拍馬屁!典型的拍馬屁。”我指著費穆,苦笑了起來,然後點點頭道:“讓他來吧,來了也好。靜廬,楚生,這件事情我可就交給你們全權負責了。”
“行,沒問題,我們也想見一見這位角兒呢。”蔡楚生和費穆相視一笑。
梅蘭芳已經在路上的訊息,的確讓我歡喜讓我憂,不過既然木已成舟,我也就不再想那麼多了,何況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我還得應付都納爾的《金剛》的首映式。
也是在這一天,喬治五世和興登堡總統同時離開洛杉磯回國。在美國的這段時間,他們成功地和胡佛談妥了不少合作協議,其中包括美國向兩國增加經濟援助,派遣新政政務小組前往兩國進行改革指導等等。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不虛此行。
而喬治五世在離開的時候更是依依不捨,他告訴我這是他一生中最精彩的訪問,最難忘地訪問。
“安德烈,回去之後,我一定把我在美國看到的聽到的告訴英國人,讓他們向美國學習,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英國也會有你這樣的電影人。有美國民眾這樣的公民。”喬治五世說這句話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揮淚而去。
至於興登堡,這個老頭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我一個標準的軍禮,這是這位老人無聲的敬意。
而最激動地。恐怕是小虎子了,他握著我的手,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我一定會打造一個讓你深感意外的新德國!這是我的夢想!還有,儲存好我送給你的畫,也許再過幾十年,它們會值很多錢。所有人在看到這些畫的時候都會瞠目結舌地說道:上帝呀,原來那個惡魔希特勒竟然還是個不錯地畫家……”
希特勒說話的時候,不停地衝我擠吧眼睛。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堅定,也很輕鬆。但是我能夠聽出他的決心。而讓我驚訝的是。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為德國粉身碎骨地準備。
有的人要來,有的人要走,1929年的最後這個月,就是在這樣的來來去去中交替著。
24日。聖誕前夕。每年地這一天,對於好萊塢人來說,都是極其複雜地一天。
這一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也是最盛大的節日。而在好萊塢電影人看來。這一天是聖誕檔期競爭最為激烈的最後一個高峰。在這一天,那些早就做足了準備的電影人。將面臨向哈維獎挺進的最後一個機會,一旦錯過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