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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是是是,先生你說得對,我先進去一下,你們自便。”都納爾經我這麼一說,恍然大悟,開啟旁邊地一扇門走了進去。

傑克給我倒了杯咖啡,我一邊喝一邊打量著這家小店。這個叫亂,成堆的又腥又臭的髒衣服。沒有刷的餐具,成箱的魚,嗡嗡亂飛的蒼蠅,偷吃魚頭的狗,哪裡像是一個導演住的地方。

“不好意思,兩位先生。”等了不到五分鐘。都納爾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換上了一件花格子地襯衣,外面加了件黑色的外套。

“撲哧!”我和傑克同時笑了起來。

都納爾見我們看著他發笑,很是納悶,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服,也笑了起來。

原來,他穿得急,把裡面襯衫的紐扣扣到了外套上面,看起來像是個拼湊出來的人。

“不好意思,我是太興奮了。莫里斯。都納爾。”都納爾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面帶笑容地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安德烈。柯里昂。”

“安德烈。柯里昂?!那個拍《色戒》的?!”都納爾睜大眼鏡盯著我地臉。濃黑茂盛的鬍子因為激動根根豎起。

我點了點頭,傑克在一旁笑道:“現在是你的新老闆。”

“哦。哦,這個我清楚。剛從報紙上看到你把閃電公司收購了。”都納爾給我續了杯咖啡,我們坐了下來。

“你就住在這裡?”我指了指亂糟糟的屋子。

“是,已經很久沒有到公司去了,公司也不找我,除了拍電影,我又什麼都不會,後來只有賣魚,怎麼著我小時候家裡也是賣魚的。”都納爾哈哈大笑。

可我從這笑聲中。聽出了無奈和辛酸。

一個優秀的導演,淪落到光著膀子掄著菜刀賣魚。其中的艱辛和痛苦除了他自己,別人又能知道多少。

“柯里昂先生,你剛才說要找我拍電影,是真的嗎?!”都納爾雙手支著桌子,身子微微探起,問我道。

我點了一下頭:“是呀,想請你出來拍片,就是不知道你殺了這麼長時間的魚,有沒有忘掉老本行。”

都納爾被我這話激得立碼蹦了起來:“真的?!柯里昂先生,我可是從來沒有丟掉老本行,連殺魚地時候滿腦子都是景別呀焦距呀什麼的,不信你過來看!”

都納爾帶著我到了裡面地那個房間,拉開了門。

我看著房間裡面,啞然無聲。

不足十平方大小的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窄小地行軍床邊,是一個大大的櫃子,櫃子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疊一疊的膠片盒,櫃子跟前,一臺攝影機被擦拭得鋥亮。

這個房間和外面那個亂糟糟又腥又臭的大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裡的東西,對於都納爾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

“柯里昂先生,你看,這些都是我以前拍的電影膠片,這是《母親》,這是《氈帽》,這是《可憐地小姑娘》,璧克馥擔任女主角,這是《金銀島》,這是《最後的莫西幹人》……”都納爾指著那些膠片,如數家珍,臉上泛出了甜蜜地笑容,如同熱戀中的男子看著自己的情人。

“還有,這些是我寫的劇本。”都納爾從櫃子裡拿出了厚厚的一疊文稿。

我翻看了一下,至少有幾十個劇本,其中不乏精彩之作,在這些劇本上,都標有創作日期,大部分都是這段閃電放他大假的這段時間寫的。

“不錯。”我點了點頭。

“柯里昂先生,你不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來了,沒有人找我,沒有人問我,我像是一個被好萊塢徹底遺棄的人,整天殺魚,不停的殺魚,開店的第一天,我都不好意思出來,想要是被個同行看見了,太沒面子了,還不如死了算了,可後來,你也看到了,我不僅大模大樣地賣魚,還光著膀子坐在街邊殺魚。沒有人關心我。”

“有時候我跟旁邊的鄰居說我是一個導演,他們就笑,他們說我這樣一個殺魚的是導演的話,他們就是電影公司的老闆了!柯里昂先生,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裡是多麼的難受!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坐在床上看著這些膠片,看著這臺攝影機,我想還不如放一把火把這所有的東西都燒了,說不定還能上到報紙上,那個時候,人們看看報紙,至少還能知道一個叫莫里斯。都納爾的導演放火燒了自己。”

“柯里昂先生,我都快要呆不下去了,快要瘋掉了,我想要是再沒有人讓我拍電影,我就回法國去,那裡多少還有一點機會。”都納爾揉了揉眼鏡,對我說道。

要知道,在歷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