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收回視線;向著眾人笑了笑;緩緩道;
“三年之前;我父親也是擔任北疆校尉之職;但是他卻戰死在北疆沙場;死在獸人帝國比門g王的手下。”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微微一愣;神色之中也露出幾分愕然的色彩;他們都沒想到周紹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而這三年之後;我也是擔任北疆校尉。我之所以如此希望前往北疆;不是因為其他原因;就是想要為我父親報仇雪恨;而我的目標則就是那在獸人帝國威勢震天的比門g王。”
比門g王;比門g一族的無上王者;獸人帝國的霸主級人物;不僅本身實力強悍無匹;麾下更是有數百萬獸人族戰士為之效命;想要殺他報仇;毫無疑問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周紹說出這話;一方面是回答張文馨的問題;而另外一方面則是說給韓奎等人聽。
畢竟他原來就和獸人帝國數個大族結下了仇怨;這一次還要找比門g王報仇;到時候遇到的危險肯定不少;這也算是提前和韓奎幾人說清楚;而不想他們做出決定卻日後後悔。
“呵呵;好了;我們還是先上路吧;從這裡到涼州還要不少時間;我們路上再慢慢說也不遲。”看著眾人眼中的震驚;周紹的臉龐上卻依舊帶著那淡淡笑意;而後便朗聲開口說道。
話一說完;他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狼魂駒一聲嘶鳴;鐵蹄飛踏;緊接著便向前狂奔了起來。
“駕!”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在看見周紹離開的同時;張文馨也一揮手中的馬鞭;嬌聲輕斥了一聲;也跟著向著遠處奔去。
再然後;郭隱、董興以及韓奎等人也都很快跟上;九百名餘人都不是普通武者;胯下所騎乘的也均是頂級的優良戰馬;狂奔之下;黃土灰塵飛揚而起;帶著震耳的鐵蹄踏響;一齊向著北方而去。
而此時此刻;帝都城外的一座高山山巔之上卻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此山高逾千丈;險峻無比;不過山巔之上卻沒有太多雜草樹木;而且平坦無比;好像被人一刀切掉了最頂端的山峰一樣;此時此刻;偌大的山巔之上僅僅只有兩個人。
一人中年之姿;氣質悠然神秘;雖然他人就在那裡;但是身影卻是模糊不定;好像又不在這裡一樣;給人一種極為矛盾的感覺。
他極為隨意的席地而坐;專心致志的擺弄著身前的棋盤;不過他這個棋盤卻並不是以石木雕琢而成;而是以能量凝固現形。如果周紹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驚駭的發現;這棋盤上每一顆棋子所蘊含的能量幾乎都超過了他體內所擁有的全部。
而除了這神秘的中年人之外;另外一人卻是一白衣青年。這白衣青年身材極為瘦弱;手中握著一個紫欲葫蘆;臉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酡紅;不過他那雙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卻赫然是望向周紹等人離去的方向。
剛才那聲嘆息;也正是由他而發。
“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北疆?”
飄然的聲音突然在這白衣青年的耳畔響起;也讓他從沉思之中醒了過來;看著遠處已經漸漸變得模糊的眾多身影;他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酒葫蘆;轉過臉來;開口說道;
“徒兒是師父一手帶大;如果沒有師父;徒兒早就已經餓死街頭;無論如何;徒兒都願意shì奉在師父左右。”
“呃……”聽見這話;那中年男子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抬起頭來;笑罵道;
“為師還沒有老到那種衣食不能行的地步吧;況且若是真有那一天;為師直接跳崖死了也便是了;又何必再受那個活罪。至於你呆我在身邊;偷我酒喝倒是常有的事;何時見你shì奉過我?”
不等那白衣青年說話辯解;他又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朋友不多;想去幫他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尋常時候;為師倒也懶得管你這些事情;但是如今情況卻不一樣。”說到這裡;他右手一揮;身前的棋盤頓時消失不見;而他本人也慢慢站了起來。
“我前些日子夜觀星象;發現北疆動亂已經牽動整個局面;破軍星日益生輝;開始北移;而七煞、貪狼二星也隱約顯出一絲痕跡;若是為師估算不錯的話;最多五年時間;殺破狼之局必定成型!”
命卦演算之中;七煞為攪亂世界之賊;破軍為縱橫天下之將;貪狼為jiān險詭詐之士;若此三星一旦在命宮的三方四正時照會;就是所謂的“殺、破、狼”格局;那那個時候天下必將易主;無可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