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說:“他不喝,我替他喝!”說完就一仰脖子就那杯酒喝完。
慕濟凱看著她十分豪邁地替自己擋了幾杯,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起來。直到她喝得臉色發紅,他終於按住了她的手,說:“別喝了。”
“我不喝,你喝。”她已經有些許醉態,看著他的雙眼籠上了一層盈盈水霧。他剎那失神,竟接過酒杯,將裡頭的酒一飲而盡。
眼見慕濟凱終於肯破戒,方才被拒酒的人紛紛過來看熱鬧。他們似乎故意報復,遞給他的酒全是酒精含量極高的洋酒。梁夕夕樂呵呵地被人惡整,偶爾跟好友調侃兩幾句。
到了派對尾聲時也沒有多少人清醒了,慕濟凱勉強還能把她帶走,但酒氣上頭,他返回公寓時意識已經不再清明。
梁夕夕比他醉得厲害,慕濟凱進門以後就把她扔到沙發上,但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任他怎麼勸說也不肯下來。她的腦袋發脹,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男聲讓她分外煩躁,她努力地辨認著眼前的人,但醉眼迷離,好半晌才認出他是誰。她極不安分地在他懷裡亂扭,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們四目相對,黑暗中,兩人的眼裡只映著對方模糊的面容。體溫在互相磨蹭中漸漸上升,流轉間的空氣似乎也染上了曖昧的氣息。
不知道是誰先吻了上去,帶著幾分猶豫,又帶著幾分試探,如同輕緩的慢舞,不激烈,不狂野,但使人心癢難耐。溫軟的唇瓣還帶著醇厚的酒香,他們吻得過分忘形,衣衫在拉扯中變得凌亂。
對於那個晚上,梁夕夕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她實在醉得厲害,醒來的時候腦子痛得一片空白,差點連躺在身邊的人也認不出來。
當時慕濟凱還在沉睡,梁夕夕想悄悄下床,不料卻把他吵醒了。他的狀態並不比她好多少,目光好半晌才聚焦起來,沉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他們都顯得十分鎮定。梁夕夕對他扯了扯嘴角,然後彎腰撿起地毯的睡袍披在身上,不言不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慕濟凱同樣沉默,他眯著眼回憶昨晚發生的意外,掀開被子時卻發現了床單上一小塊乾涸了的血跡。
自從躲回了房間,梁夕夕就沒有出來過。晚飯時分,慕濟凱忍不住去敲她的門,她還會應話,但卻不肯見他。
活了這麼多年,慕濟凱還是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逃避念頭。這實在讓人感到無措,他很難接受與自己視作妹妹的女人發生瞭如此關係。既然她不願見他,他也正好有喘息的機會,能好好地考慮如何應對。
週五慕濟凱就離開了英國,他值勤時容不得半點分心,時間一長,那晚的混亂漸漸地從他的記憶中消退。正是因此亂了心神,慕濟凱一時忘記了自己並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而梁夕夕比他更加慌亂,事後也沒有做任何補救措施。直到梁蔚城給他留了幾個緊急口信,他才知道梁夕夕出事了。
梁夕夕在排球比賽的時候,不小心被隊友撞倒在地。當時她眼前一片漆黑,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她的隊友連忙扶她到一邊休息,為了不影響比賽,她敷衍著隊友說沒事。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肚子卻越來越難受,她終於察覺不對勁,於是連忙給梁蔚城打電話。
梁蔚城趕到的時候,梁夕夕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去往醫院的路上,他幾度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只是捂著肚子不說話。直到醫生說她是先兆流產,他的擔心旋即轉變成憤怒。
那小胚胎始終都沒有保住。梁夕夕沒有經驗,絲毫不察覺自己懷有身孕。儘管如此,她仍然很明顯地感受到與自己血肉的小生命正一點一點地流逝。她痛得夜不成眠,加上情緒低落,不到半月竟消瘦了一圈。
梁蔚城相當照顧她的感受,直到她出院那天才詢問這孩子究竟是誰的。梁夕夕不肯說,他揚言要告訴父母讓他們來審她。她迫不得已,掙扎了許久才決定說實話,告訴他這孩子是慕濟凱的。
其實梁蔚城也有想過這是慕濟凱的種,但他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這實在與慕濟凱的行事作風極不相符。他起初還以為梁夕夕隨便拿個人來搪塞自己,但在慕濟凱出現的那瞬間起,他就知道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是真的。
慕濟凱一句也不跟梁蔚城交代,他見著了梁蔚城馬上就問梁夕夕在哪裡。若非他的臉色太過駭人,梁蔚城真想重重地揮他一拳,將他打趴在地。當然這只是臆想中的事,梁蔚城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梁夕夕叫了回來。
見著了慕濟凱,梁夕夕剛踏進屋內的腳轉瞬就收了回來,她還沒走出門口他便已經追了上來。他的臉色比她這樣大病初癒的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