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迅速滲入了沙地之中。兩具無頭死屍,蓬的一聲倒在地上。如果說。早先還有人想看笑話地話,這時候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劉闞還真的是敢殺人啊!蒙克旁邊地青年,面頰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敬軍侯,這劉軍侯實在是太囂張了!”蒙克面無表情的說道。
甲士,把兩個人頭綁在繩子上,懸掛於大纛之下。樊噲虎目圓睜,掃過營外眾人,轉身回營。
青年軍侯笑了一聲。“屠屠自尋死路。該殺!”
突然間,只聽馬蹄聲響。腳步聲隆隆。蒙克扭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原來蒙疾竟跑回本曲,召集人馬,往劉闞的營地殺了過來。
“克,若不攔住令兄,只怕是會有麻煩!”
青年軍侯輕聲說完,轉身讓到了一邊。蒙克嚇得連忙跑過去,厲聲吼道:“兄長,你瘋了!”
“克,你給我讓開,我今日不殺劉闞,誓不罷休。”
話音未落,只聽劉闞軍營中傳來一陣悠悠的號角聲。
任敖披甲登城,率領一組車兵從營中殺將出來。但見他身披兕甲,頭扎椎髻,手持長戈。
“軍侯有令,未得軍侯應允,凡靠近營門兩百步者,殺無赦!”
“你媽毒子,老子今天砍了你個頭牯!”蒙疾在馬上破口大罵。
毒子,在咸陽方言當中,是屁股地意思。你媽毒子,和後世你**X意思大致相同。
頭牯,意思是畜生。整一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你媽個X,我今天砍死你這畜生。任敖聽不懂蒙疾這方言,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只見他面色沉冷,高高舉起手中長戈。
從營門後呼啦啦衝出一排弓弩手,雜湊營門兩側。
緊跟著二百藍田甲士呼嘯著衝出來,步伐極為整齊地向前跨出五十步,橫在兵車之前。
只見樊噲站在甲士當中,一身兕甲,手中劍盾鐺的交擊,厲聲喝道:“軍侯有令,進軍營二百步者,殺無赦!”
劉闞在五十名甲士的簇擁下,胯馬來到營門口。
軍營之中,一陣戰馬嘶鳴
在短短的瞬間,劉闞已經結陣完畢,讓營門外看熱鬧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這是和蒙疾要硬著來啊!
這一戰如果真打起來,且不說勝負的問題就算是蒙疾勝了,也不會有甚好果子吃。瞭解蒙恬的人都知道,那是個軍紀森嚴,鐵面無私的傢伙。蒙疾攻擊友軍營地,已經是大罪了。
兩名軍侯衝上前來,一把扯住了蒙疾地馬韁繩。
“疾軍侯,千萬別衝動,千萬不要衝動!”
原以為,劉闞所部不過烏合之眾,只要用點強硬手段,那劉闞就不得不服軟,乖乖地放了屠屠。
哪知道這劉闞的部曲,竟然有藍田甲士。
蒙疾也是出身藍田大營,只看對方地結陣之法,就知曉了對方的來歷。倒吸一口涼氣,心裡也不免躊躇起來。
打,還是不打?
打吧,就算是贏了,老頭子也不會放過自己;不打吧,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下得了臺呢?
劉闞頭戴兜鏊,赤旗橫放在馬鞍上,另一隻手上,還掛著一面長四尺,寬三尺的橢圓形大盾。
他這面盾牌很有趣兒,盾緣並非平滑。而是一圈兒鋸齒的形狀,可以鎖住對手的兵器。
沉甸甸,份量當有三四十斤的樣子。劉闞面沉似水。濃眉緊蹙,胯下赤兔馬興奮地踏蹄嘶鳴。
“蒙軍侯。我再說一遍,十息之內若不退出二百步外,休怪我下令攻擊!
呂釋之,報數!”
圓乎乎,胖墩墩的呂釋之。從小到達那見過這等場面?小臉兒早就發白,心肝撲通通的跳。
他快要佩服死自家這二姐夫了!
牛。實在是太牛了那蒙疾是什麼人?那是上將軍蒙恬的兒子啊。若是換個別人,估計早就軟了。也只有闞哥敢這麼硬抗。靠,十息還讓我報數。這分明是給我露臉的機會。
呂釋之都不知道,自己這第一聲是怎麼喊出來的,帶著點顫音,讓劉闞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丟人,丟死人了!
聲音,漸趨平和。但是聲調卻高亢起來。
蒙剋死死的抓住蒙疾地馬轡。“哥,不要衝動。退後,退後這傢伙是個冒子,犯不著啊!”
冒子,也是咸陽方言。
意思是性情莽撞的人,用後世地言語,就是二愣子的意思。
蒙疾是進退兩難。他很清楚,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