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你去殺了他,你們去殺了他啊!”沈子安的情緒失控了,他語無倫次的張著口,一下子看這個,一下子看那個,那模樣令人寒磣極了。
“爺爺。”唐一朵害怕的躲在唐翰森的背後,劉老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個人因為常年被小鬼吸收精血,本來身體就虧損的厲害,因為他的過去,精神一直崩的緊緊的,這時被唐一朵這一激,就險些失去控制了。
但不管怎麼說,沈子安肯答應合作,還是一件好的事情。
斬草需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發。
沈子安和唐一朵都向學校請了假,一行四人開始坐上前往沈子安家鄉沅縣的班車,到了沅縣,還需要乘船過河,再坐一個小時的車,才能到他們的村口,此時夜色已晚,山村坐落在山腳下,孤燈隻影,顯得十分的寂寥,除了偶爾的狗吠聲,十分的安靜。
據沈子安說,村裡的人口不到五十人,年輕的一輩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小孩在家裡,村裡很偏僻,還是去年才通了電的,但是老人們的娛樂活動很少,除了個別幾個在家看看電視外,大家都是早早休息了。
大家先在沈子安的家中住宿一晚,夜色太晚,上山不方便,拿出帶來的食物,大家分著吃了些,沈子安身上的小鬼,雖然沒有動它,但是劉老施法將它禁錮住,使它無法提前給它飼主傳遞訊息,導致打草驚蛇。
第二天一大早,村裡人還沒有醒來時,劉老,唐翰森,唐一朵,沈子安就開始朝山上走去,他的母親被丟在山腰的小木屋裡,離開時,那個巫醫還曾經答應會照料母親的。
此時沈子安恨不得親口吃掉那個可恨的巫醫,如果不是他,母親也不會遭受那樣的罪。
深秋十分,清早十分的寒冷,樹葉上掛滿露水,人一走過,就沾溼了衣服。走了半個小時,才來到沈子安說的那個小木屋中,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獵戶打獵休息的地方,因為遺棄了很久,如今木屋已經沒有窗戶,屋頂也有些倒塌,寒氣呼嘯著,如果裡面真有人的話,估計都要被凍死了。
唐一朵張大了嘴,無法想象沈子安嘴裡說著捨不得母親,卻讓她在這裡活受罪,就算是一個正常的老人,住在這裡不死也難啊。
察覺到唐一朵的眼光,沈子安的心也在劇烈顫抖著,為什麼第一次他才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竟然讓母親受這樣的苦,只要能讓母親解脫,運氣又算什麼?
四個人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推開掛滿蜘蛛灰塵的木門,入目的便是一張簡陋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乾枯的女人,渾身包裹著濃郁的黑氣,有些魑魅魍魎還在黑氣中舞動著。而在女人的胸口,則有一隻渾身赤紅的蟲子,正一口一口吞噬著什麼。
沈子安的雙眼被劉老施了法,可以看到這些藏匿於虛無的鬼魅,所以這時他已經快要吐出來了!以前雖然覺得母親很可怕,很臭,但是因為看到的只是人,而不是母親身上的這些鬼怪和蟲子。
太噁心了!沈子安面色慘白,無法直視母親,他低著頭,心裡十分的懊惱。當初村裡人說要燒掉母親,他應該同意的!這樣至少母親不會受這樣的苦,可是,可是讓母親活著被燒死,他實在沒有辦法狠下心來
唐一朵心裡十分的氣惱,各種看不起沈子安,就算那個女的很可怕,但是也是他母親好不好,居然不敢抬頭直視!
她從包裡掏出一面鏡子,遞給沈子安,說:“看看你的身後。”
沈子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看著鏡子,只見鏡中的自己後頸處趴著一個怪頭怪尾的小鬼,它面目十分的醜陋,伸出長長的舌頭,舌頭上似乎還有綠色的液體流落在自己的身上,小鬼的鼻孔十分的粗大,它不停的呼吸著,可以看到它將自己身上的精血吸收掉了,然後排放出黑色的煙霧。
沈子安渾身驚悚,血液也停止流動,手中的鏡子‘撲通’一聲掉在地上,碎了。他一動不動,那種驚懼的感覺還在四肢蔓延著。
沈子安想驚叫,但是肺功能明顯還沒有恢復過來。
唐翰森略帶責怪的看了唐一朵一眼,唐一朵則扮了個鬼臉,輕輕的哼了聲,像沈子安這樣的人,就該懲罰一下。
劉老盯著女人胸口的那隻蟲子,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對唐翰森說著:“這居然是他的本命蠱!”
唐翰森一看,也笑著說:“他也太放心了,這裡地勢偏僻,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普通的人來了,也奈何不了,所以才敢這麼貪婪的讓自己的本命蠱留在這裡吸收著精華!”
劉老連忙拿出準備好的法器,口齒利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