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印都在他手裡,而且,誰這麼不長眼啊……
一根200元的價格偏高於市場價所以賣的有點費勁,不過呂樹是個有耐性的人,硬生生在文玩街裡坐了一天,東西好不好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呂樹相信他們吃過之後就會愛上這種文玩韭菜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呂樹揹著韭菜,晚上回家的時候呂樹揹著錢,今晚和小魚約好了回行署路家裡住,等小魚在山上玩夠了就回來了。
呂樹坐公交車上的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這特麼,呂小魚是不是已經開學了啊?!
因為他剛述職回來不用上課,結果他把小魚的上課日期也給忘了,難怪呂小魚這兩天賊開心呢老往山上跑!
剛到家裡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家門口站著三個人,一箇中年人,兩個年輕人,那兩個年輕人赫然正是自己在文玩街遇到的王啟安和孟雲邦!
不知道為什麼,呂樹忽然覺得這院子裡的路燈從未如此昏暗過,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布,還有心情。
他的心裡一緊,因為他已經想起這兩個年輕人上午所說的話:把小妹帶回家才是正事。
呂樹走過去輕聲道:“你好,有什麼事情嗎?”
那位中年男子身著西服,皮鞋鋥亮,他溫和笑道:“小同學你好,你應該就是呂樹吧?”
“嗯,我是。”呂樹平靜道,其實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說話。
總之,非常糟糕。
“你好,我叫孟嶽,請問呂小魚在家嗎,我從福利院打聽到她不在那裡,而且好像一直跟你住在一起,今天費了很多事情才終於找到你的住址。”中年人說話很客氣,並沒有什麼頤指氣使的語氣,只是,呂樹仍舊不舒服。
呂樹曾因為自己貧困將呂小魚攆回福利院,可那不代表他討厭呂小魚,若是當時他就有能力養活自己和呂小魚,他恐怕是不會那麼做的。
而現在,有人要來帶小魚離開了。
呂樹曾經設想過,可能有一天小魚的父母會找回來將她帶走,也可能有一天小魚的親人來這裡找到小魚,然後給她更好的生活。
那時候他在想,要是真有這麼一天自己一定會祝福小魚的吧,嗯,就是這樣。
然而現在,對方明明語氣溫和,卻像是手持一柄利刃,輕輕鬆鬆的就紮在了呂樹的心裡,疼的滴血。
那時候那麼想是因為自己窮啊,可現在……他明明都已經很努力在賺錢了,明明已經可以給呂小魚不亞於其他小姑娘的生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出現呢……
“嗯,小魚等會兒就回來了,你們先來家裡坐一下吧。”呂樹笑道,他沒有暴怒也沒有悲傷,很平靜,只是他還想確定一下:“你們怎麼就能確定呂小魚就是你們要帶走的小女孩呢?”
孟嶽笑道:“當初我南下做生意虧了錢,結果小魚的媽媽懷胎十月後找不到我,就把小魚放在了福利院的門口,現在我找到了小魚的媽媽,已經確定她在襁褓裡留下的線索,一張孟小魚的紙條,還有小魚身上的標誌,然後跟福利院的老師確定了這才找過來的。”
呂樹心頭再次一緊,他知道孟小魚這張紙條的事情,後來叫做呂小魚,純粹是小魚自己改的而已。只是對方說的標誌是啥呢?
“你們……”呂樹還沒說完。
孟雲邦皺起眉頭:“呂小魚不是你的妹妹,跟你也沒什麼關係,請你不要質疑這麼多,上午的時候就想教訓你了……”
呂樹豁然回首緊緊的盯著他:“E級的少尉,你恐怕還沒資格這麼跟我說話,若是跟小魚確定你們是她的血親我不會阻攔,那也得等確定了再說,現在,這裡,我說了算。”
就是這一瞬間,呂樹身上翻湧起滔天的氣勢,宛如一尊少年魔王剛從學海里走出,仔細想想,呂樹已經殺過不少人了。
呂樹將少校軍官證拿出來擺在孟雲邦的臉前,對面三人一時凜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他們沒有仔細調查過呂樹,所以根本不清楚呂樹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只是,17歲的少年,應該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吧,甚至可能是街頭的小混混,小偷?畢竟福利院出來的很多都這樣。
他們高高在上的想著。
然而事實有點超乎想象,孟雲邦曾聽說豫州道元班裡破格出現了一位少校學生,C級!
他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天才人物,早上竟然還在擺攤賣韭菜!
呂樹很清楚自己其實應該更平和的等小魚回來再說,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習慣這群人說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