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紅道:“怎麼?是我陶師兄下的毒手?”
楊夢寰黯然一嘆,道:“他藉著交還我《歸元秘笈》的機會,突然出手,拿住我關節要穴,強我服下‘化骨消元故’,讓我熬受那慢性的化骨之苦,我自信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縱然為《歸元秘笈》,也不該下此毒手,唉!令師兄心地狠毒,只怕舉世難再找得出第二個人了。”
李瑤紅淒涼一笑、道:“他作法自斃,也害了他自己的師妹……”
楊夢寰道:“唉!縱然傾盡三江之水,也難雪此大恨,只望姑娘原諒我為藥力所亂,我當留書自白罪狀,上呈恩師,昭告天下武林。然後剖心一死,替姑娘洗刷冤枉。”
李瑤紅垂淚說道:“事情絲毫怪不得你,你被藥力所亂,本性迷失,但我卻神智清醒,要是真的把這羞於見人的事,公諸天下,我就是化鬼泉下也羞見列祖列宗了。”
楊夢寰嘆道:“事已至此,我只有愧疚終生,姑娘但有所命,楊夢寰無不遵從。”
李瑤紅紅眼睛一亮,問道:“你這話可是當真嗎?”
楊夢寰堅決的答道:“字字出於肺腑只要力之所及,無不全力以赴。”
李瑤紅列嘴一笑,忽然感覺到一陣羞意,迅快的滾到石室一角,抓些柔細的茅草,遮住自己的全裸的身體,說道:“第一件事,我先要你答應不許尋死。”
楊夢寰心頭一凜,暗道:是啦,她是想要我忍受那漫長的化骨之苦,當下鐵青著臉答道:“別說要我忍受那區區化骨之苦,就是零剮碎割,我也答應就是。”
李瑤紅知他誤解了自己心意,不禁又是一笑,故意重複的問道:“那你是答應了?”
楊夢寰道:“大丈夫豈能反覆無常,我既許下諾言,自然是要答應。”
李瑤紅指著那一堆碎裂的衣服說道:“你把我那破碎的衣服拿過來。”
楊夢寰不知她搗什麼鬼,但卻依言把她碎裂的衣服移送到她身側。
忽見她笑容一斂神情變的十分緊張,在那堆碎裂的衣服中,很仔細的擅尋起來,楊夢寰呆呆的望著她,雖然不知她找尋的什麼東西,但從她緊張的神態上推測,定然是我尋十分重要之物。
但聞她長長吐一口氣,說道:“皇天見憐,這東西還沒有被你扯丟。”
只見她從一片扯破衣袋之中,取出一個白絞布包,很細心的開啟,取出一粒猩紅色的丹丸,交給楊夢寰,道:“第二件事,是立刻把這粒藥丸吞入腹中!”說話神情鄭重,絲毫不帶笑意。
楊夢寰接過丹丸,忖道:這又不知是什麼絕毒的藥物,反正是死定了,多服一點毒藥,又有何不可?當下一舉手,把藥物放入口中吞下。
李瑤紅看他吞下藥丸,神情為之一鬆,笑道:“你現在要閉上眼睛,靜靜地坐息一陣。”
楊夢寰道:“我已來日無多,眼下時刻,寶貴無比,趁我神智還在清醒之時,不如讓我出去,替你找件衣服來,你好早些離開此地。”
李瑤紅道:“你已佔有我清白之身,我哪裡還能見人?”
楊夢寰道:“那你要怎麼樣呢?”
李瑤紅道:“我要永遠和你守在一起;今生今世,不離開你一步。”
楊夢寰道:“我已眼下奇毒藥物,縱然還有幾年好活,也很難熬受那慢性的化骨之苦,而且半月之後,即將變成瘋癲之人,你和我守在一起,有什麼好處。”
李瑤紅咧嘴一笑道:“你說過,不管我說什麼話,你都要照著去做,是嗎?”
楊夢寰黯然一嘆,不再多說,閉上雙目,靜坐調息。只覺丹田之間,緩緩上衝起一股熱流,逐漸的延展全身,初時尚不覺有什麼難過之處,頓飯過後,只覺全身如投在爐火之中一般,汗流如雨注全身有如水淋一般。
李瑤紅圓睜著一雙星目,神情十分緊張地望著夢寰,直待大汗漸消,痛苦神情全失,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楊夢寰忽覺百穴氣暢,精神隨之一振。睜眼看去,只見李瑤紅身覆一片柔細茅草,沉沉甜睡未醒,海棠春睡,玉體瑩光,雖鋪石覆草,但睡態卻很嬌甜,嘴角間笑意盈盈,鼻息微微可聞。想到昨宵被藥力迷亂本性,橫加諸眼前少女的殘暴,不禁頓生愛憐愧疚,長長嘆息一聲,理理她散亂的長髮,暗道:她一身衣服,都被我撕得片片碎裂,這等寸縷未掛,如何能夠出此密洞,難道我們真要守在山腹密洞之內,活活餓斃不成,就是自己亦是衣難遮體,不如趁她甜睡未醒,回到天機石府,坦然的告訴朱若蘭諸般經過,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