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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話,第二日,天才見亮,易州的墨商會就被驚動了,只因,封禮之帶去的一紙配方。

那配方只有半份,可誰都能瞧出其中以藥墨配方為基礎完善而來的新墨配方,需知,制墨行當多少年,都沒有新墨出現過了,儘管這配方不算自個獨創出來的,可也勝在根據配方所制的墨丸為新品種。

封禮之還說了,這配方是用來引薦的,只要完善這配方的人能加入墨商會換的墨使之位,那麼對方願意將整個完整的配方奉給商會。

墨使之位,那是要熬資歷的,從最開始加入墨商會,只是墨役開始,一步一步,整整十個年頭才有資格入墨使的候選,還不一定能成為墨使,需得有自己獨特的墨技,讓整個商會里四之有三的人心悅誠服,方可為墨使。

就是封禮之,這麼多年,也沒墨使資格。

在墨商會那些人眼裡,垂涎配方,可又有猶豫不定的時候,封禮之拿出早準備好的香墨,接下來的事不用他多說,古緋想進入墨商會的是幾乎是鐵板釘釘,再妥當不過。

封禮之搖頭感嘆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古緋的心計,這些人的心思,每一步都被古緋給算準了,幾乎沒半點差距。

墨商會得了半份配方,且還是能製出香墨的配方,這訊息在古緋有心的操縱之下,不用半天的時間便傳到諸多制墨家族的耳裡,特別還是那等在古家鋪子預先給了銀子預定香墨的人耳裡。

古仲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好些人拿著商契到古家鋪子討說法要求退銀子。

古緋之所以能在拍賣會上拿到如此多的預定單子,無非就是勝在香墨的稀有和她以高超制墨技藝製出的精美墨丸。

如今,當這兩個條件都不存在的時候,古家鋪子,瞬間就陷入窘境。

古仲心裡恨極古緋,可他清楚的知道要讓古家渡過這次危機,卻不得不依仗古緋。

70、行幕僚之責

是夜,油燈昏暗的花廳中,偶爾涼風吹拂,帶走絲絲盛夏的燥熱。

古緋蔥白玉指捏著枚白色棋子,反覆轉動之後,才緩緩落子,坐她對面的尤湖嘴角含笑,眼眸晶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低笑一聲道,“姑娘,確定要走這步?”

聞言,古緋眉梢一挑,她本不會對弈,知曉點皮毛,還是怪醫九先生拉著她學的,可再怎麼著也不至於做出悔棋的舉動來,“確定。”

尤湖就笑了,他低頭虛握拳抵住唇,瓷白麵頰就浮起酡紅來,連狹長眼梢在不明的油燈下都浸染出桃花粉的薄薄春意來,“那實在不好意思,小生又要贏姑娘一局了。”

他說著,捻起黑子一落,果斷就連吃了古緋三子。

古緋一看,整個棋盤上,黑子呈犄角包圍之勢,弱勢的白子毫無反抗之力,任其宰割,敗落就在眨眼之間。

她微詫,不曾想,尤湖一介書生,居然還棋藝不凡。

看出古緋的心思,尤湖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分揀出來,邊道,“從前家中,自小都是一人,便常自個對弈打發時間,故而懂那麼些許。”

說完,他又道,“姑娘,可還要來一局?”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瞳發亮,古緋就從他臉上看出意猶未盡的神色來,她失笑,起了懶心思,玩幾局輸幾局這種,她實在難以興致高昂。

順手拿起邊上的銀剪子,漫不經心地剪去燈芯,古緋單手托腮,淡淡地道,“不了。”

尤湖嘆息一聲,青衫長袖一拂,他自個擺上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對弈起來,並道,“姑娘可是心有所思?”

“哦?”古緋放下銀剪,斜眼看了他一眼,“你倒說說,我有何所思?”

尤湖左手落下黑子,右手白子摩挲,“姑娘忘了麼?小生說過,小生除了會花銀子,還能做姑娘的幕僚,幕僚者,自然是想姑娘所想,思姑娘所思。”

點漆黑瞳躥過油燈的火光,古緋望著尤湖,似乎想從他雙眼之中望進內心深處。

尤湖自來青墨院,表現出的種種根本就不像個單純的讀書人,這刻古緋不禁開始揣測,這人到她身邊究竟有何企圖。

知道自己會引起古緋的懷疑,可尤湖半點都沒解釋的樣子,他慢悠悠的又下了一子,然後淺笑道,“姑娘,是在懷疑什麼?姑娘是小生兄弟二人的衣食主子,離了姑娘,小生可就沒碗飯吃了。”

古緋眸色一閃,她目光落到棋盤上,不動聲色的將整個棋局盡收眼底,“你是讀聖賢書的,怎不懂不食嗟來之食的道理?”

尤湖沒將那言語中的譏誚放心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