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高山南說。

“不不不，你肯定有病，而且病的不輕。”章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驚恐地說：“要不然你不會說這種話。”

高山南停了停，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說。”

“我不聽！你不要說！不要說！”

高山南哪裡會管這些事情，“我想讓你殺了我。”

“……啥？”章真一愣，“殺了你？”

“是的。”

“你真的有病吧。”章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不用了，請你現在殺了我吧。”

“我不要！”

“為什麼？”高山南不解，“殺了我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嗎？”

章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哥，你誰？我第一次見到你啊，你先把病毒塞給我，又讓我殺你，這是幾個意思？要是真想尋死，現在出堡壘，保準一分鐘後你就死的透透的。”

“不行，除了是你之外，我不能死在其他人的手裡。”

“為什麼啊！”章真簡直要崩潰，“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因為任務。”高山南想了想，告訴章真說：“我是某個組織派到中國來的間諜，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這個病毒在我手中並沒有散發，我將它藏匿起來，自己也躲著這個組織。只是現在我躲不過去了，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這個病毒，我只能先一步去死。”

“把病毒交給首領不就好了？”

“……你要如何確保那位首領不是間諜？”高山南的目光緊緊鎖著他，“如果你能保證，如何處置它我沒有異議，只是你想要想清楚，一旦所託非人，五十萬居民瞬間就可變為喪屍。”

章真沉默了很久，整個小屋再沒有人說話，只剩下菸絲燃燒時的細微聲音。終於，章真動了動，他把菸頭拿下來在地上捻滅，剩下一點又塞回口袋裡，“我沒有辦法相信你說的。”章真抬眼看了看他，“正如我沒有辦法保證首領是安全的，你也沒有辦法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我不用保證。”高山南笑了笑，“你根本不敢讓我這種威脅出去。”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敢放你出去。”章真承認了，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為什麼想死。”

“因為我想活。”高山南說。

章真一怔，看了他一會才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為我想活，所以我必須死。”高山南溫和的笑笑，並不打算和他解釋。

只有死亡才會形成新的開始，也只有死亡才能讓他重生。

“你是認真的？”章真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高山南同樣直視著他回道：“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章真收回目光，站起身，從一旁的地上撈起一個暖壺晃了晃發現是空的之後，敲了敲牆壁。

“衛良卿。”

章真拿著暖壺走到門口，聽見此回頭看了他一眼，“大叔你名字還蠻好聽的哎。”

“還行吧。”高山南覺得還是自己本來的名字比較好。

從門口過來一個女人，身材很嬌小，手中拎著一個暖瓶過來，遞給章真之後，又把他手中的空暖瓶給收走了。

“要喝水嗎？”章真問。

“不用。”高山南皺了皺眉，“你到底……”

“叔啊，咱得先吃飯，吃完飯才有力氣殺人啊。”章真打斷他的話，笑著說。

他從櫥櫃裡掏出一個白色的杯子，鐵質的，不算大，又從一邊拿出一些壓縮餅乾放進杯子裡面，澆上熱水，拿筷子攪拌，沒一會就成了一灘糊糊。

“你要吃嗎？”章真放下筷子，拿起杯子輕輕吹了吹，當水一樣喝了起來。

“不用了。”高山南搖頭，他對那個詭異的顏色沒有食慾。

“真可惜，這個味道還不錯。”章真說。

高山南停了一會，說道：“我不打擾了，十二月二十三日會再過來一趟，倒時候就拜託你殺我了。”

“等等，十二月二十三？不是現在？”章真皺了皺眉，意外的看他一眼。“你想死還得挑個日子？”

“那當然，生老病死，死對我可是個大事件啊。”高山南突然笑了笑，“當然要挑個好日子。”

“現在才六月，還有小半年呢。你就不能讓我吃飽飯好好送你上路？”

“不行。”高山南拒絕的很徹底，他語氣強硬的說：“必須是十二月二十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