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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有回答他,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明眼人從她捏拳頭的姿勢就能看出來,不揍扁這個扶自己面子的混蛋,她就不是程採夕。

“程姑娘。”

國泰運河上,一艘秀麗的舟舫靠岸而舶,一隻黑漆漆的箭矢便插在二層窗稜上,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從舟舫傳了出來。

這舟舫大家並不陌生,不知多少青年才俊為能登上此船而爭得頭破血流。這說話的人,自然就是此間的主人了。

藍海棠。

一幫才子頓時露出痴迷狀,為自己有幸一聽仙音而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更有甚者一臉激動,暗道藍姑娘果然是天仙般的人物,才華橫溢貌美如花不說,連聲音都如此婉轉動聽。看來第十五次提親的事要趕緊提上日程了。

程程採夕一怔,朝那秀船看去,客氣的說道:“原來是藍姑娘。今夜宵小之輩膽大妄為,倒是讓小姐受驚了。方才採夕只顧辦案,倒是忽略了小姐,還請原諒則個。”

難得聽見自己未來老婆的聲音,唐安頗感意外。不過對於閱女無數的他來說,單憑這聲音,主人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看來這次是撿到寶了。雖然那程採夕聲音也不難聽,但與藍海棠相比,卻缺了幾分柔媚的女人味,不免遜色一籌。

“程姑娘太客氣了,是海棠給程姑娘添了麻煩,於情於理也該道聲感謝。”藍海棠輕聲細語的說道。

“藍姑娘不必客氣,公職所在,採夕不敢疏忽。”程採夕道,“不知藍小姐有何見教?”

“見教可不敢當。不知程姑娘可否賣海棠一個薄面,不與旁邊那位公子計較?”藍海棠道。

唐安左右看看,公子?是說我麼?老子也混上公子了?嘿嘿,怕是不久就要變老公了吧?

程採夕白了唐安一眼,道:“藍姑娘,茲事體大,採夕也不敢妄言他是否和此案無關。”

程採夕這番話,未免有些言不由衷。她想帶唐安到飛天門,不過是走走程式而已,畢竟他是唯一和殺手有過接觸的人。但是看唐安這副愣頭青模樣,怕也不會套出太多有用資訊。但是唐安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卻著實惹惱了這女修羅。

“若非這位公子誤打誤撞識破殺手陰謀,海棠怕是已經身隕了。知恩當圖報,程小姐定能體會。”藍海棠不依不饒道,“況且,海棠相信以飛天門的通天本事,想必定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藍海棠這番話說得極有學問,既表明自己要報恩的態度,又暗捧了飛天門一把,但潛臺詞卻是:難道沒有這麼個無關緊要的證人,你飛天門就抓不到人了麼?

程採夕沒想到藍海棠詞鋒如此犀利,不由得眉頭一皺。權衡了片刻,說道:“既然藍小姐發話了,採夕不敢不從。”接著瞪了唐安一眼,那意思彷彿是說:算你走運。

“多謝程姑娘。”藍海棠說完,不知是否招呼了艄公一聲,周舫又緩緩前行,但自始至終,始終未曾露出她的玉顏,讓一干伸長了脖子的公子頗為遺憾。

唐安當屬最遺憾的一個,按照他的劇本,藍海棠應該下船來對自己盈盈一拜,然後感激涕零以身相許,自己再拿拿姿態,說兩句“行俠仗義乃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之類的場面話,最後再半推半就稱其好事,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這女人怎麼就走了呢?就算不能立馬圓房,起碼說聲謝謝吧,太沒有禮貌了。

“喂,就這麼走啦?”唐安還不死心,跑到河邊對著漸漸遠去的舟舫大聲喊道,可是除了船尾留下的波痕,卻沒有任何應聲,伊人早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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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舫內,一個小丫鬟兀自回頭,看著那河岸上傻乎乎招手的唐安,笑嘻嘻的道:“小姐,就這麼走啦?”

“不走又該如何?”藍海棠淡然一笑,如同百花齊放般,美的令人不敢逼視。如此尤物,當真禍國殃民。難怪她不敢露面,如果真的讓那幫發情的公子看到,不知又要增添多少煩惱。

小丫鬟歪頭想了想,道:“也對哦,那個傢伙又髒又貧,哪有這個榮幸讓小姐一見?”

“貧嘴。”藍海棠作勢要打,手抬到一半便又放下,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以出身論英雄。他能挺身而出救我於危難,說明抱打不平,能做出如此佳句,說明胸有溝壑。這等才俊,難道還算不得是個人物麼?”

小丫鬟道:“是啊,汴京暖風醉文人,筆墨風流入仕門,對酒當歌常作樂,不思沙場英雄魂。好漂亮的詩句呀,看來小姐遇到對手了呢。”

藍海棠微微一笑,看著身前宣紙上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