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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個學界大佬也都在讀這一本書。
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便越能猜到新青年報社的主編‘天竹’就是高天籟,高天籟主持編寫的,那就是慈航靜齋編寫的,慈航靜齋編寫的,無論從哪一方面,他們都必須得看。
可是這一部《論語正義》!
一座破落寺廟內,圓照宗本大師坐在樹下捧著書緩緩看著。
“好書呀!”
與司馬光一樣,圓照宗本大師看得極慢,許久許久後,一本書他才看完三分之一,圓照宗本合上書。
“妙哉,妙哉!”
“考據義理,兩不偏廢,然則言必有據,注重考實!”
“慈航靜齋有這樣的才學,即便不用先天武學,光憑學問,她們也該持掌天下白道,只是……”圓照宗本眼裡閃著智慧的光芒,“這當真是她們寫的麼?她們若真能寫出這樣的書,還會那樣縱容天下諸派麼?”
“可不是她們,這天下又有誰能寫得出如此宏篇著作?”
圓照宗本微微搖頭。
一間酒樓上。
“好!好一本《論語正義》,拿酒來,有此書,當喝酒放歌作興!”蘇軾只看了一小個《論語正義》開頭,便朗聲而笑,衝酒倌要酒。
“蘇大人何事如此開心?那《論語正義》真有那麼好?”旁人笑著詢問道。
“自然是極好的。”蘇軾眉飛色舞,滿面紅光,“以我來看,天下寫《論語》注者。當以此書為第一,欲求《論語》真義者,此書不可不讀!如今天下出此神書,豈能不放歌縱酒?”
《論語正義》與《論語集註》不同。
《論語集註》是要發揚理學,採用層層遞進、整體連貫之法,從自身內在角度去註解。從而教育後學。而《論語正義》則是從科學,史實,實證等角度註解,重考據辯析,用的是並列、比較之法,不侷限於一家之學。
蘇軾不像這時代武道中大多數人死守各派學說,他腦子裡根本沒多少派別之分,因此看了這不守一家之言,不搞門派黨別。只說事實,實事求事的《論語正義》自然很是可心。
山溪旁茅廬前煮著香茗。
王安石、王安禮對爐而坐,兩人身旁放著一本《論語正義》。
“安石,你覺得如何?”王安禮詢問。
王安石臉色凝重,許久沉聲道:“這書,我寫不出,你寫不出,司馬君實、程正叔、雱兒等也都寫不出!”
王安禮微一沉默。
“是啊。太繁雜龐大了!”其實書中徵引的龐雜繁複倒不是重點,重點是很多說法釋解。如果不是從這本書中看到,兩人怕是想一百年可能都無法想到。
“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王安禮忽然一笑,“你不是寫不出,而是心思不在這上面,若有司馬君實寫《資治通鑑》那樣能耐得下性子,未必寫不出。”
王安石不置可否。沉聲道:“我只是疑惑,慈航靜齋居然能夠寫出?”
“可不是她們,難道還是陰癸派不成,陰癸派什麼底子,你還不清楚?”王安禮笑道。王旖便是陰癸傳人,以他們和王旖的關係,陰癸派的一些秘密兩人知道得很清楚的。
“將心比心,如果我是慈航靜齋的人,又有這樣的才學,行事風格定然不是她們那樣!”王安石沉聲道。
王安禮微微一沉默:“安石,你變了,以前你不會這樣想。”
“變法弄成現在這模樣,我豈能不有些改變?”王安石微嘆,目光落在書上,這一本書他三分之一都沒看完。
“除了剛才那理由外,還有便是此書居然沒太多的立場,持掌白道的慈航靜齋,一向是支援二程洛學的,可是這裡看不到!”
“嗯。”王安禮也點頭,“不設立場,也與馮小婉入主報社有關,你說,這書會不會大部份功勞都是那秦仙傲?”
“秦仙傲?”
王安石微微垂下眼皮,目光落在茶壺上。
“這個人喜奇不喜正,專好從旁門左道,別人不去想,或者想不到的地方入手,達到他譁眾取寵的目的,他的才學和急智還是很高的,不然也不可能每每得手,可惜這樣下去,終究不是王道。”王安石緩緩說道,眼裡閃著光芒,“此人的智謀,天下無人不相信,即便是我王安石,有時也不得不佩服一二。”
王安石說到這裡微微一聲感慨。
“可惜,可惜了!”
“他這樣走旁門左道,尚且每每得手,必定不肯靜下心來扎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