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報上的文章大肆怦擊四封信如何錯漏百出,那其他有資格參加抽獎的作品,在所有讀者眼裡定然也是一丘之貉。
他們兩人的名字上了附品。
外人眼裡就是他們的作品也是怦擊四封信那一方,而且還是類似報上載出的那一篇那樣不遺餘力怦擊。
傳出去,他們倆人既得罪了司馬光一脈,也得罪了王安石一脈。
整個大宋官場和學問界。不是司馬黨就是安石黨,他們把兩黨都得罪光了,那今後往哪裡走?就算你跑到司馬黨或者變法黨人物面前說自己投的有獎徵文稿內容是捧他們的,不是黑他們的。不說有沒有信,就算有人信,他們一個個去解釋,也丟不起那個臉。
司馬黨和變法黨的門被堵死了,還能去哪裡。只能投奔秦仙傲,這與司馬光、王安石作對的一脈。
兩人想通這一點後,一方面對秦仙傲恨得牙根癢癢,一方面也佩服秦仙傲這一手玩得漂亮,要知道那封附品的名單可是長得嚇人,有三千六百五十九名。
也就是說這三千六百多人如果要想在學問界,在官場混出個人樣,就必須盡力支援秦仙傲,為秦仙傲一切舉措鼓吹,秦仙傲好。他們就好,秦仙傲上位了,他們便可投奔秦仙傲門下,同樣上位。
秦朝面色微微緩和。
“尹公子悲觀了,你二人的文章我記得,寫得極為不錯,二位的聰明才智,以我看完全能夠憑著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地。”
“如今這世道,這大宋,看似繁華承平。實則盛極而衰,危機四伏,這危機不僅現於內,也出於外。二位非平凡之士,定然能夠看出,可是這天下以往的學說,真能解決得了?時代變了,我大宋的繁榮與歷朝歷代盛世相似而又不似,是以才有王相公變法。其法規條律前無古人。”
“王相公失敗,司馬相公只知縮頭守成,這天下種種積弊即因守成而來,你真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我只能說是暫時性的最不壞的策略。”
“況且司馬相公若故去,誰為扛鼎之人?”
尹淳、張繹一震。
四周捱得近的也一個個張耳傾聽。
“司馬相公和王相公,一為盾,一為矛,都已把聖賢書讀爛了,讀到了頂,他們已經達到了最高峰,前面……沒有路了。”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這天下將是我們的。”
“扛起這片天的將是我們這一批人,用他們的學說,那些他們自己都磕磕碰碰,無力迴天的學問你認為我們能撐得下,能守得住大宋這趙家天下?”
尹淳、張繹臉色沉凝,其實天下繁華依舊,他們這些年輕人雖然看到這樣那樣的不是,可是卻沒有急迫感,畢竟懂得少。
可是秦朝這麼一說,他們卻不由有些信了。
“二位和秦某一樣,也是大好年華的青年。年輕人最大的資本是什麼?不是錢,不是資源,不是人脈,而是可以任性!”
“年輕最大的優勢是可以任性!”
尹淳、張繹對視一眼,眼裡都放出光芒,是啊,年輕時不任性,什麼時候任性?
旁邊一些聽到秦朝發表‘演講’的人,也一個個眼露感慨,年輕時不任性,老了還任性不成?
“年輕人就該天不怕,地不怕,就該有股子銳氣,有闖勁,不要老氣沉沉,處處斤斤計較,這才是幹大事者所為。”秦朝慷慨激昂,“這天下本沒有路,頂尖的英雄開路,第二級英雄修路,最差的人才只是走前人的路,只知藉著祖宗蔭庇享福,即便這條路已經走到了頭,前面只剩下懸崖,依然不敢自己開路。”
“你們又願意做第幾級英雄?”兩人再次心中震動。
“我聞大道有三千,旁門有八百,可是諸子百家,這才幾條路?”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孔聖人,孟聖人、老子,諸子百家諸位前人已經開闢了他們的路,就算這些路還沒有走到盡頭,還能繼續開闢,無限延伸。”
“可是千年以來。”
“居然沒有一人另開新路。”
“神仙國的故事真的不可實現?”
“坐井觀天,自然不知天之大,二位大好年華,若是跳進他們那一口井,又豈是那麼容易跳出來的,不若一開始便不進入那一片天。”
“聖人之前,諸子之前,天下未必便有路,是他們闖出了路,他們能夠,二位做為我大宋頂尖英才,難道就不能夠?”
“能力不夠又如何,最怕的是連自開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