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線過,目光掃向報上,臉色也一下變了。“中立?”遊酢目光瞟向楊時手中的報上,身子僵住了。
呂公著懷中兜著《武林風》增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茶壺中的茶水早已經幹了,他依然在喝,他身前一道影子晃來晃去。
“張九才、段無丙,鄧致,這三人摘果相隔才多久?”
“段無丙口出狂言,可轉眼他的狂言就……”
“我儒家不是教人向善,導人向善,為何比不過‘性本惡’,‘人即獸’的太極社……”
呂希純來回走動的腳步有些踉蹌,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可他依然在呂公著身前來回渡著步,直到
“夠了!別轉圈了!”呂公著低吼道,隨即聲音溫和了很多,“太極社再次摘果,長生訣破解又踏出一小步,我們又找到了一個真理,這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你慌什麼?”
“我不是慌,我是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
夫子樓上一道倩影矗立著彷彿石像一樣。
“摘得好呀!”董汐嚴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如今的年輕人吶,先是段海峰,再是秦仙傲,莫非又來了一個段無丙?”
“好哇,真是好哇,一個個年輕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們這幫老傢伙真的……老了麼?真的像段無丙感言中所說,儒家已死,太極當立?”
安樂窩中邵伯溫顫著手放下一粒棋子,收手時袖子一帶。
“砰!”棋盤翻落。
“靜不下心,靜不了嘍!”邵伯溫苦笑著將脊背靠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老人笑道,“連鄧致也摘了果,這一次是真的靜不下心了!”
“老爺擔心什麼,興許他們和我儒家上次的奇蹟一樣,是曇花一現。”
“曇花一現,也是奇蹟呀,況且我現在真的很好奇,段無丙感言的狂妄是狂言,還是真有把握?”
“不可能,老爺,他一定狂言,這次是巧合的!”
“怕未必!”邵伯溫搖了搖頭,“不過這總歸是好事,他們每多摘一果,我們離真理的巔峰就進一步,好了,這棋不下了,我得想想,如何把段無丙、鄧致的成果納入我百源學派的體系中。”
丞相府司馬光癱坐在簡陋的木椅上,徐中開看著手中的《武林風》增刊。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那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太極社,那些人還要處理朝政,怎麼可能還……”徐中開低吼著。一旁司馬康目光看著身前書桌的桌腿,臉色沉得如鍋底一樣。
忽然癱坐的司馬光低聲笑了起來。
“太極社的出現,段無丙的出現,秦仙傲的出現……”司馬光低低道,“已經超出了歷史的規律,他們摘長生果已經不能按歷史規律來揣測,天人感應,哈哈……好,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普天同慶的大好事!我們應該開心!應該慶祝!!”
“老師?”徐中開懵了,愕然看向司馬光。
“父親?”司馬康茫然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司馬光。
司馬光目光掃了徐中開、司馬康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你們是不是認為我是說反話?是強顏歡笑?不,我沒有說反話,老夫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哈哈,從未有過的開心!哈哈哈!”司馬光笑聲朗朗。
“可是……”徐中開沉聲道,“鄧致的摘果,完全打破了‘天意屬儒’,打破了我儒家學說是真正的至理,是受老天所鍾愛的這條規律!”
“父親,這太極社是與我儒學做對的,他們也這樣……”司馬康沉聲。
“天意屬儒被打破了?”司馬光眼神怪異瞟了兩人一眼,“誰說打破了?沒錯,從摘長生果看,太極社就算不比我儒家強,也弱不了多少,確實老天給他們的氣運不比我儒家弱,可是那又如何,這並不能證明儒家就錯了!”
“天意依舊屬儒!”司馬光聲音斬釘截鐵,眼睛閃著光芒。
“即便如此,可老師為何……”徐中開沉聲,“我儒家摘果比不過太極社,老師怎麼反而?”
“縱觀歷史,像如今這樣的態勢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是發生了,完全不可思議,超出預期的發生了,先是發生在我儒家,而後漫延到新學、商容、太極社!為何?”司馬光朗聲,“為何先從我儒家開始,為何要給我儒家制造這麼大一個對手?”
徐中開、司馬康皺眉。
“老師,是什麼原因?”
“無他,天助也!”司馬光一指頭頂。
徐中開一顫,司馬康瞪大眼。
司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