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會上。
蘇軾拿出秦朝親手寫就的二十首詩詞。
能來這裡的,又有幾個完全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辛棄疾的詞和蘇軾的詞都近乎於技進於道,即便是個山野村夫,看了也能感覺到其中的美妙,更何況文人士大夫。
這二十首詩詞一出。
其用詞之大膽,放肆,似是寫詞卻又超出了詞,似詩又超出詩,看似亂來,卻又處處合規,那種任意之至,隨心所欲不逾規,卻偏偏意境高雅長遠的風格,一下子震驚住了眾人。
“可與東坡競長短!”
“已成一代大家,不讓李杜!”
“年雖幼,詞不嫩,才華更勝王勃,只此二十首即可名列丹青,詩詞可流唱千古!”
……
摒棄了成見後,再加上對死人沒必要那麼挑剔。
一句句正確的評價從這些人嘴裡向著天下漫延開去,辛棄疾的詩詞只要眾人給予正確的評價,不需要拔高,便已經是最高的。
這些人的宣揚之下,再加上花間派發力,一處處青樓將二十首詞唱了開來。
英年早逝的新一代詩詞大宗師秦仙傲的名字也越來越多的為人知曉。
第五卷天龍寺第一章午門跪諫
“段公子,段夫人,請稍候。”
大理城一家酒樓靠窗處,跑堂小二放下兩杯熱氣騰騰的普洱茶便連退下。
“盛朝,這大理城還是老樣子呀。”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秦朝也很是感慨,上次離開天龍寺後,再次回到大理城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多時間,不僅成了親,而且還和喬峰斗酒,慕容過招,更去了一趟龍神宮,被慈航靜齋給看中了。
“吃過點心,我便帶你去天龍寺。”
“還是不了……”郭媛媛臉色複雜,“孟述聖、郭敘真、黃通明……天龍寺內熟人太多,有些事,發生了後要想完全放下,談何容易,雖然我知道不用介意,可真正面對,總歸還是不舒服。”
“也好。”秦朝也明白如果讓郭媛媛見孟述聖、郭敘真等天龍寺的老一輩文人確實很難尷,“娘子,不去天龍寺內安居,那隻能在這大理城買個院子,你喜歡住得離皇宮遠還是近,要不去洱海邊……”秦朝說著目光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街景,忽然一愣,遠處皇宮大門前密密麻麻的,彷彿蒸餃子似的跪著一排排的文人。
“那領頭好像是王建?梅時著?”
皇宮大門和這酒樓隔著很遠,可秦朝的眼力和感覺很靈敏。“不僅王建、梅時著,還有李士奇、易紹功、沈維克……這……”
皇宮大門前跪著的都是天龍寺武道院的。
“咦?”郭媛媛也發現了皇宮前跪著的人,“保定帝宅心仁厚,寬以待人,大理皇室向來得民心,這皇宮前怎麼會出現逼宮?”郭媛媛看向秦朝。
“小二。”秦朝連叫道。
“來了,段公子有何吩咐……”
“我問你,這皇宮前跪著那麼多人,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秦朝向小二詢問道。
“原來是這事呀。”小二頓時樂了,“這一年都聽說段公子您離開了天龍寺,在外雲遊,看來這事不是謠言,您是剛回城吧。”
“昨晚才到。”
“段公子,這皇門跪諫之事並非近日才有,我記得大約去年接近年尾,這事便發生了,起因是朝庭頒佈律令,天龍寺要進行大規模擴招,可能是波及天龍寺各位前輩的待遇利益,總之這命令一頒佈,天龍寺除了三位聖人外所有德高望重的大人齊齊上宮請求聖上收回誠命,似乎並未談妥,而後便這樣了。”
“而後便這樣啦?”秦朝一愣。
“對,他們這些人,跪在皇宮大門前先是哭,後是罵,這情形並非一天二天,而是自那一天起,幾個月來,風雨無阻,就連大雪天也沒落下,朝去晚回,每日裡五更天沒亮便去了,直到太陽下山才回,天天都跪,作孽呀,李先生、吳先生他們一個個都是七老八十,滿頭華髮,老了卻這樣。依小民看,這兩年新寺生每次年比,考核成績那個出色,簡直個個不讓當年高相爺,想必是皇上見了一時激動,這才擴招,這事小民看來沒必要,不過諸位天龍寺的大人這麼天天跪諫也不是辦法,為一口氣,為一點米值得麼?”小二感慨了一聲,見秦朝、郭媛媛蹙著眉,連道:“段公子,我等小民只能知道這麼些事,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多謝小二哥,你請忙吧。”
小二連退下。秦朝、郭媛媛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