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停止說話,所有視線齊聚於高懸的大宣紙。
臺前一青衣文士伏案一筆一筆推算著,文士背心已經溼透,額頭更是汗如雨下。“這裡應該是”“不對,按照常理”“也不對”一個簡單的推衍,何善政一遍遍反覆計算著。“我這結果一出,便是決定性的,惡成立,善便倒塌,我豈能錯,我絕不能錯。我一定要計算到所有能計算到的”
正常一個呼吸便能寫出的結果,何善政用了將近一盞茶功夫才落筆。
“結果等於1。”
終於巨大宣紙上顯現出這麼一個結論。
“轟”
臺前坐著的何善政暈了過去,可是沒任何人關注他。
“大於零”
“真的大於零”
紅色的字跡十分刺耳,卻又那麼醒目。
沒有人說話,都是看著那字跡,一些人則是飛速的推算著何善政最後步驟的合理性,直到推算出來才收筆呆坐。
這種死一般的沉寂整整持續了數十個呼吸。一個個推算何善政最後步驟的人都收了筆,沒有一人反對。
“千年”
“多久了有近千年吧”李士奇仰著頭。淚水在眼眶裡轉動。
“從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已經經歷了多少朝代漢,魏晉吳,五代十國,唐太久了,久得一代代法家傳人都幾乎忘了我們真正的根子是人性本惡。”淚花在李士奇眼眶中只是轉了一圈,便震飛消失,李士奇仰著的臉緩緩收回時。又恢復了驢臉般的陰沉。“嗯”李士奇看向身旁。
身旁白髮斑斑的老者渾身顫抖著,雙眼精光四暴。
“哈哈”
“哈哈,這就是真相”
“這就是真相呀,可笑,可笑呀,孔丘改春秋而史廢,原來不止史廢。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是修改過來騙人的,偽善,哈哈,一切都是偽善呀。”
“可憐我法家先輩,費盡心力。以真誠,以直對人,卻抵不過一豎儒。”
“我法家尊惡而行善,偽儒尊善而行惡”
老者破口大罵。
“虞老,慎言。”李士奇連喝叫道。
“慎言個屁,偽善儒家欺騙了我法家千年,我們不知真相也罷。知道了還要裝孫子”虞衛誠破口大罵,而四周
“我刑家一脈,起於夏商,夏商用刑法,國運綿長,被稱之為上古三代,代代皆歷千年國運”
“老祖宗呀,你當年本是持性惡論,可恨那董仲舒,說什麼論證了性本善”
“惡狼披著羊皮,魔頭裝成仙佛,難怪這天下日夜不寧”
蕭種義、黃堅銳、曾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