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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鷓鴣哨額頭上滿是冷汗,正沒奈何處,見那全身是血的蒼猿猛下殺手,轉眼間就要舉著石頭砸下,再不動手阻攔,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紅姑娘腦漿橫飛,只好冒死行險,做個死中求活的搏浪一擊。

閃念之間,鷓鴣哨心中已有了計較,當下裡將胳膊肘撤開,身後殭屍黑洞洞的大口立即張開,直朝他後頸咬來。

鷓鴣哨趁著那殭屍從後上撲之力,翻身而起,揹著那甩不脫的屍身著地一滾,就已到了紅姑娘身邊。

這時鷓鴣哨仰面向天,殭屍就在他背後張著陰氣森森的大嘴,就在即將一口咬下的時候,鷓鴣哨猛一偏頭,那舉石砸落的蒼猿,正好舉著岩石砸將下來,斗大的岩石貼著鷓鴣哨的臉頰落下,惡狠狠砸在元代殭屍頭上。

猛聽一聲悶響,如中敗革,由於鷓鴣哨與身後殭屍離得太近,那山岩砸下來的同時,也將他的臉上颳了幾道血痕,火辣辣的生疼。

這一滾一躲,實是鷓鴣哨畢生絕學之精髓,早一步、遲一步,或是有半寸一毫之差,蒼猿砸下來的這塊石頭,所砸中的就不是殭屍,而是他和紅姑娘這兩顆活人的腦袋了,是生是死只相差在毫釐之間,鷓鴣哨顧不得臉上疼痛,暗道一聲真神保佑。

這時就見那蒼猿全身血淋淋的猶如惡鬼,它也沒想到冷不丁從旁邊滾過來一個活人一個死人,想砸死那女人的石頭,竟然砸到了殭屍頭上,心中更是憤怒,肚腸越流越長,烏青烏青的一團拖在身前,它流血太多,眼神都已散亂了。

可那蒼猿年老通靈,知道自己即將喪命,全都是由紅姑娘下的毒手,若不親手弄死這個仇人,死了也閉不上眼,雙目突然現出一抹兇光,也不理會肚破腸流的苦楚,又抱起一塊岩石,再次對準暈倒在地的紅姑娘砸了下來。

鷓鴣哨見那蒼猿垂死之際,仍要行兇,不禁怒髮衝冠,厲聲喝道:“大膽!”雙肘一撐身下的殭屍,就要起身結果了那蒼猿的性命,誰知被他壓在身下的殭屍腦袋雖然被岩石砸中,腦骨碎裂,臉部都凹了下去,可體內陰丹完好無損,岩石滾落在旁,殭屍口中隨即又有一股陰氣席捲而來。

鷓鴣哨心中一寒,真教陰魂纏身,難不成今日就都折在此地不成?搬山一脈的福禍存亡全部系與他一身,如何肯輕易就死?也是人急生智,看那蒼猿毛茸茸血淋淋地恰好站在身旁,正在舉起巖塊,鷓鴣哨起身不得,便抬腿朝它下盤著地掃去。

那蒼猿垂死之軀,此時全身鮮血都快從肚腹的傷口處流盡了,哪架得住鷓鴣哨鉤掃連環,當即被捲到在地。

鷓鴣哨出手如風,一把揪住老猿脖頸將其扯到身前,倘若是換作平時,那蒼猿必能掙扎一番,鷓鴣哨也未必能一舉將它擒住,可重傷之餘已是油盡燈枯,竟是絲毫反抗不得,恰被鷓鴣哨摜在地上,不偏不斜地恰好送到殭屍口邊。

老猿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被元代古屍體內的陰丹吸住,周身上下殘存的生氣,不斷被吸人殭屍口中,只聽得“嗬嗬”幾聲哀鳴,一隻蒼髯白猿,全身長毛盡落,猶如一瞬間光陰飛逝,生命彈指老去。

這蒼猿本就只剩下半條性命苟延殘喘,被那陰丹一吸,全身血液彷彿都已經凝固乾涸住了,頃刻間就化做了一副毫無生機的空皮囊,只是與那苗子一樣尚未斷氣,四肢都不能動,空剩兩顆眼珠子,毫無神采地在乾癟深陷如骷髏般的眼窩中亂轉,臉上神情都已陰陽難辨,顯得極是可怕。

鷓鴣哨出其不意,把那老猿當做了替死鬼,只覺身後陰寒無底的吸魂之力頓時消失,多虧他先前在瓶山仙宮裡吞了六翅蜈蚣的真丹,否則就算那殭屍沒咬中他,單是從口中吐納出來的陰氣,便不是活人所能承受的。而如此一來,鷓鴣哨體內的蜈蚣丹,也就此化去,倘若蜈蚣丹不化,鷓鴣哨也早晚會丹田炸裂而亡,可該著他不應就此喪命,此等機緣巧合,卻是當時他完全所料不及的。

鷓鴣哨趁蒼猿被陰丹所吸的一瞬間,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更無半分猶豫,立即揪住殭屍身後袍服,連同那蒼猿一併從地上拽起。

此刻古屍仍然死纏住魂氣未盡的老猿不放,鷓鴣哨施出剋制殭屍的絕技魁星踢鬥,身形晃動中,已繞到殭屍身後,雙臂從它腋下穿過,反鎖後頸,抬膝頂住大椎,如此一來,便是千年屍魔,在搬山秘術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盜墓穴陵,都免不了要和墓中的死人打交道,但發丘摸金,與搬山卸嶺之間,不僅倒鬥之術有別,對付墓中古屍的手法更是截然不同。摸金校尉行事都帶有一層神秘色彩,他們輕易不侵害棺槨中的墓主屍體,常常戴著手套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