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潮起伏了一陣之後,不由暗道:“歐陽昭呀,歐陽昭,看你怎生得了?將來如何處理她們的柔情蜜,愛……”
且不言歐陽昭的心中思潮起伏,掉轉筆鋒,再說那吳娟娟姑娘,她聞聽大姊段冰蓉說出心願之後,芳心不禁很是高興地,嬌聲說道:“那太好了,真好極啦。”
段冰蓉外號白衣追魂粉面金剛賽潘安,她出道江湖只不過年餘時間,若不是手底極是狠辣,殺人頗多,焉得被號追魂?
自從和歐陽昭吳娟娟相遇,三人結拜後,她性情雖已大變,三數月來,再未殺過一人,也消失了與人爭強鬥勝的豪氣。但是,她正值雙十年華,人生青春最蓬勃旺盛的時期,怎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呢?
她的這種心願,自有她的深意與苦心。
只見她向吳娟娟微微一笑,旋又幽幽地輕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們這樣雖然很好,但是神州三傑的名頭,已經震動整個武林,太大了,江湖上的險惡太多,我是怕三弟……”
她說至此處,倏地住口不語,妙目凝光,情深款款地,凝視著歐陽昭的俊面。
歐陽昭心念忽然微微一動,含笑說道:“大姊,你是怕小弟會遭遇到什麼意外是嗎?”
段冰蓉搖搖頭道:“你一身武學功力,已可說是當世無敵,豈是容易遭遇意外不測的。”
歐陽昭想了想,又道:“是耽心小弟誤入歧途,為惡江湖?”
段冰蓉又搖搖頭道:“三月餘的相處,我已深深瞭解你的,心性為人,尚不致於如此。”
“那麼是……”歐陽昭猜不透她芳心底意思,不由緊緊地皺起了兩道劍眉。
吳娟娟說道:“大姊,還是你明白說出來吧。”
段冰蓉略一沉吟,玉容陡地一肅,說道:“因為你身負血海深仇,幼年又遍受欺凌侮辱,心中不但充滿著仇恨,而且性情偏激,更因為你一身武學功力太高,所以……”她說至此處;微微一頓之後,接道:“我擔心會由於你那仇恨的心理,偏激的性情,和一身太高的武學功力,引起一場無邊的武林殺劫。”
歐陽昭心中不禁驀地一懍,愕然地望著段冰蓉說道:“這怎麼可能呢?”
段冰蓉淡然一笑道:“但願是不可能才好。”
歐陽昭朗聲說道:“大姊請放心好了,小弟雖然身負血仇,幼遭欺侮,受了很多的折辱苦楚,心中仇恨甚深,性情較為偏激,但恩怨分明,這種事情決不會由小弟身上引起的。何況……”說著略頓,神情感激地目注段冰蓉說道:“還有大姊在旁不斷看著小弟呢。”
段冰蓉聽後,望著他的俊臉含情地一笑。
孫珊忽然向段冰蓉嬌聲說道:“大姊,我看這樣好啦。”
段冰蓉目視孫珊,孫珊接道:“天都峰踐約後,大姊二姊和表哥哥,就乾脆和我們一齊到南海去住著好了。”
吳娟娟高興地笑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孫珊又道:“在我們南海,除了我們南海派的弟子外,既沒有什麼江湖惡徒,也沒有武林是非,一切都很平靜,安樂……”她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朝段冰蓉嫣然一笑,接道:“站在碧瑤宮頂上,可以眺望遼闊的天空,一望無際藍色的海洋,和那大海里起伏的島嶼,洶湧澎湃的浪濤,使人胸襟倍增寬闊、舒暢。”
段冰蓉聽後、望著她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的盛情,珊妹。天都峰踐約後,但願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便能和你同赴南海了,只是……”她微微一頓,幽幽地輕嘆了口氣道:“恐怕那一統教不會容許我們前往呢?”
顯然,對於一統教,她很是重視,芳心底極為擔憂。
歐陽昭一聽她又提起一統教,不由劍眉微微一皺,說道:“大姊,這些事情,還是留待天都峰踐約以後再說吧,時間已經不早,我們也該動身趕路了。”
段冰蓉又幽幽地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日色西垂,已漸漸接近黃昏時分,六人各自飄身上馬,一抖韁繩,縱騎向北疾馳奔去。
千山,位於東北遼寧省鳳城縣西北,亦名摩天嶺。
在凝冰崖頂的古洞中,歐陽昭和吳娟娟、孫珊、白玉、白環二婢,隨著白衣追魂段冰蓉拜見了一位中年美婦人,段冰蓉的恩師冰魄夫人。
十天之後,歐陽昭等人拜辭了冰魄夫人,段冰蓉含淚拜別恩師,和歐陽昭等人,一同離了凝冰崖。
這時,段冰蓉已不再是個假書生,恢復了她少女的本來面貌,只是,仍是一身白衣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