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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忍不住大笑起來。

拓跋真淡淡一笑,這個少年,還真是有意思。

李未央遠遠看著,眼睛裡有一絲酸澀,她忍不住想:敏德現在在想什麼?當他用這樣的姿態面對一群欺負他、羞辱他、折辱他的人面前,究竟是如何忍受這一切的?

不知為什麼,她會為這個少年的境遇如此難過。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一個少年這樣承受屈辱?為什麼要將他的驕傲粉碎的如此乾淨徹底?這麼鮮血淋漓的一種痛苦,連她一個旁觀者都承受不了,更何況一個少年。

然而李敏德忽然笑了,漆黑的眼睛原本看上去像一潭死水,而今笑容一起,就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他眉毛一揚,眸光流轉的悠悠道:“我當然……是服氣的。”

高進愕然,呆了一下:“你說什麼?”

李敏德恭聲道:“表哥做的都是對的,我無話可說。”

高進摸了摸鼻子,突然有點悻悻然,又盯了他幾眼,“你可不要玩什麼花樣。”

李敏德忍不住將自己袖子裡的手又輕輕握緊了些,臉上的笑容卻一如往常:“表哥,我是個身份低賤的人,完全不能和你相比,怎麼敢和你玩花樣呢。”

高進見他這樣,冷笑一聲,突然奪過一旁丫頭手中的酒壺,兜頭就往李敏德的頭上灑下去。

酒水一下子打溼了少年的頭髮,他的眼睛也彷彿浸潤了酒水,變得無限冷漠,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高進不屑,索性高高舉起酒壺就向李敏德的頭上砸過去。

周圍的人都露出不忍目睹的神情,李長樂勾起了嘴角。

拓跋真始終低著頭喝茶,一言不發,這是李家的爭鬥,與他無關。

“住手!”突然,高進的手被人架住了。

高進大怒:“李未央,你好大的膽子!”

“表哥,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要對三弟做什麼?”李未央的聲線清潤,仿若朗朗的風,帶著難以描述的一種輕柔,可說出的字,卻又顯得冷冰冰的。

高進冷笑道:“關你什麼事?!”

李未央淡淡道:“老夫人說要請三弟去荷香院一趟,表哥有什麼不滿嗎?”

高進面色一僵,隨即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被痛打了一頓之後,他從骨子裡畏懼李未央,今天若不是這麼多人在這裡,恐怕他的腿肚子都要打軟。

高敏突然走了過來,此時冷冷逼視著李未央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和我二哥說話。”

李未央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笑道:“敢問敏表姐,你二哥是何品級?”

高敏一怔,高進是個浪蕩子,哪裡有什麼品級,那一邊,李敏峰兄妹的神情卻變了,李長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髮,上次為了留下來,不得已採取了激烈的手段,因此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疤痕,每次看到李未央,都在提醒她這道疤痕是怎麼來的,也更加憤恨,她淡淡道:“表姐,三妹的意思是,她堂堂一個安平縣主,表哥沒資格在她面前說話。”

這話一說,便顯得李未央囂張跋扈了,五皇子皺起眉頭,道:“不過一個區區二品的安平縣主,竟然這麼說話!”

五皇子拓跋睿看到李長樂眼睛就發直,李未央也不指望他說出什麼好話,聽到這裡不過微微一笑:“五殿下,怎麼您覺得二品太低了嗎?哎呀,其實未央對陛下的賞賜已經很滿足了呢,壓根沒奢望過一品,不論品級,這都是陛下親自冊封的,您說是不是。”

拓跋睿果然不悅,“李未央,你不要得寸進尺。”

“五殿下說未央得寸進尺,我真是惶恐呢。”李未央悠然道,漆黑的眼睛裡流動著些微的諷刺。

拓跋睿,你真是被李長樂迷得忘了皇宮的大門往哪兒開,就算安平縣主再不值錢,那也是皇帝親自冊封的,天下由一個官員子女一下子被封為縣主的,恐怕僅她一人,皇帝的威嚴,縱然是皇子,也容不得他僭越。

果然,拓跋真咳嗽了一聲:“五弟,安平縣主說得對,她的縣主之位是父皇親自冊封的,高公子的確不該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說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李未央的身上,聲音越發低沉了:“五弟一時莽撞,還請縣主不要怪罪。”

“您說哪裡的話。”李未央笑道,“我哪敢怪罪皇子殿下呢。”

“高公子剛才,不過是和三公子開個玩笑。”拓跋真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而高進直覺的叫道:“我才不是開玩笑!”

拓跋真輕輕一哼。

高進縮了縮脖子,卻又見眾人都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