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邵北走到猛抽菸的展蘇南面前,重重地給了他一拳,說:“蘇南,給我一拳,用力點。”展蘇南二話不說照著他的肩膀就給了他一拳,揮出的拳頭同樣在發顫。這兩拳,兩人都稍稍冷靜了一點。展蘇南拿出電話:“我讓青偉他們過來。”
“等等。”按住展蘇南的手,喬邵北說:“等確定了小河在什麼地方,確定了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之後再說。”
展蘇南把電話收了起來,呼吸急促。狠狠搓了搓臉,又猛抽了幾口煙,他粗著嗓子說:“莊子也不知道打什麼啞謎,直接告訴我小河在哪裡不行嗎!”
“就等他來解釋了。”喬邵北很激動,很緊張,也很忐忑、很害怕。他們終於找到小河了,但是小河現在……
“邵北。”展蘇南喊了一聲,卻沒了下文。他突然有點不敢面對莊飛飛了,他害怕從莊飛飛的嘴裡聽到那個人,結婚了。
這邊魏海中走了過來,看到兩人面對面站著猛抽菸。他走上去拍拍兩人的肩膀:“等莊子來了先聽聽他怎麼說。”
兩人點點頭,掏出一根菸,再次點燃。
汽車聲由遠而近,三人愣了下,然後拔腿就往外跑。汽車直接停在了屋門口,三人衝到車前,展蘇南一把抓住從車上下來的人,吼道:“他在哪裡?!”
拉下老闆的手,莊飛飛繞到另一邊把哭了一路的徐蔓蔓扶下來,推到自己身前:“顧先生在普河縣,她是顧先生的侄女,叫徐蔓蔓。”
一看到這三個人,並不認識自己老闆的徐蔓蔓又哇地哭出聲:“你們不許傷害我小叔……”
遠溪:第十九章
強壓慌亂,喬邵北和展蘇南一左一右抓著徐蔓蔓的胳膊把她帶到屋裡,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兩人在茶几上坐下,面對著徐蔓蔓,展蘇南直接問:“顧溪是你什麼人?”
徐蔓蔓不說話,咬著嘴哭。展蘇南急了,喬邵北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儘量溫和地問:“你叫徐蔓蔓是吧?”
徐蔓蔓點點頭。莊飛飛不顧身份,在徐蔓蔓身邊坐下摟緊她,然後說:“老闆,顧先生是她的小叔,現在普河縣。”
魏海中直接拿出手機在上面查普河縣的方位。莊飛飛接著對徐蔓蔓說:“蔓蔓,這兩位就是公司的老闆。”
喬邵北輕拍了下莊飛飛的肩膀,彎腰湊近徐蔓蔓,懇切地說:“徐蔓蔓,顧溪,是我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你不要怕,相信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他。”
徐蔓蔓還是緊咬著嘴不出聲,喬邵北放柔聲音:“十二年前,我們犯了一個錯,逼走了他。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得不去美國,沒有辦法找他,以至於失去了他。從美國回來後,我們就一直在找他。”
徐蔓蔓抬起頭,眼淚還在掉著,她害怕地看著兩位陌生的老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們。喬邵北的眼裡是再也壓制不住的急切。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取出一張已經放了十幾年的照片,遞給徐蔓蔓。徐蔓蔓擦擦眼睛,照片上是三位很年輕的青年,中間的青年笑得很開懷,個頭比身邊的兩位青年矮了一截。兩位青年一人摟著他,一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彎身靠著他。三人都穿著校服,關係看上去很親密。展蘇南也從自己的錢包裡取出一張照片放到徐蔓蔓的面前,照片裡三個人正在吃飯,三人中最漂亮的那個人被人喂著喝可樂,他似乎是被強迫的,神態羞澀。喂他的人是照片的主人,而另一人則從後摟著他,趴在他的背上。
徐蔓蔓的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喬邵北聲音乾啞地說:“他對我們很重要。徐蔓蔓,我請求你告訴我們,他現在,好不好。”
莊飛飛摟著徐蔓蔓的手用力,告訴她不要害怕。徐蔓蔓的手指在照片上那個她熟悉的人臉上緩緩滑過,那時候的小叔,好年輕,好,快樂……緩緩抬起頭,淚眼模糊,徐蔓蔓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又一次大哭出聲:“嗚……我小叔……我小叔……我小叔好苦啊……你們為什麼,不早一點找到他……”
展蘇南和喬邵北慌了,兩人抓住徐蔓蔓的胳膊:“告訴我們,他現在怎麼了!”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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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只有徐蔓蔓的抽泣聲。展蘇南和喬邵北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莊飛飛仍摟著徐蔓蔓,一手還拿著一張已經溼透了的紙巾給她擦眼淚。魏海中在三分鐘前去書房打電話,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從煙盒裡取出最後一根菸,剛拿到嘴邊,煙就掉在了地上,展蘇南撿了幾次才把煙撿起來,叼進嘴裡。
“咔咔”,雙手握住打火機,點燃煙,展蘇南用力吸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