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得滿足你的一切慾望。”
“你真好。”樂音快樂地舔著嘴角:“我也想為你做些什麼呢!”
“我就缺個老婆,要不你試試?”江澈笑道。
“嗯”樂音搖搖頭:“口味有些鹹了”
江澈看她一眼,笑一笑,繼續低頭收拾那滿地的雜物。
艱難人生(上)
現在,樂音的生活幾乎全被江澈包辦了。早上起來去江澈家洗漱,就會發現自己的杯子裡放好了水,牙膏也劑好了——連牙膏的用量也是剛好。中午若是在家作畫,江澈會打來電話提醒她冰箱裡留了飯菜——還手把手教她用微波爐。晚上回家前會問她想吃什麼,買她想吃的菜做晚飯,然後收拾家務。等樂音洗完澡就送她回去,順便暖床。
江澈對於“他的人”都有很強的“侍奉欲”,喜歡把家裡每個人都伺候得舒舒服服,負面效應就是被伺候的人有時不想被伺候,或是被伺候還不領情。
江淅就是一個反面教材。
第二個反面教材是發財。
勤勤懇懇操勞自己侍奉大家的江澈,時常讓樂音有種錯覺——這傢伙好像媽媽。
江媽媽在福利院的工作是照顧有病的棄嬰,所以總要值夜班。媽媽這個職位實際上是江澈在行使,他完全無私奉獻,還喜歡碎碎念。
這樣的江澈真有趣。
樂音把畫夾子放在工作臺上,工作室裡一個人也沒有,她走到走廊上的公告欄前面看看有什麼新通知。工作室已經有很久沒來了,反正她也不用找老師看畫,老師看她的畫也說不出什麼,除了大師廖乾坤,誰會對她指摘什麼呢?
K城的地面真邪——樂音想到這裡的時候,正看見廖乾坤從花鳥工作室的辦公室出來,身後跟著國畫系的各位老師和一群學生。此時樂音正站在走廊上,聽見動靜回過頭去,和那一大群人迎面對上。
廖乾坤已經八十歲了,精神卻很好,身板挺直,頭髮雪白,鬍鬚也雪白,臉色紅潤,跟古畫裡的老神仙一般。
“廖先生。”樂音退在旁邊,躬身行禮。
“樂音?哈哈!”廖乾坤爽朗地大笑,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
樂音的大嬸嬸廖楠是廖乾坤最小的女兒,樂音小時候,廖楠帶著女兒樂湘回孃家探親,總會帶上聰明討喜的樂音,在廖家呆過幾個假期。樂音的聰明靈巧實在深得大人們的喜愛,廖乾坤一看見她就眉開眼笑。
樂音沒有說什麼,只是有分寸地笑一笑,低下頭去。
“我聽你嬸子說了”廖乾坤撫著她的肩膀,笑道:“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吧。”
樂音只是笑:“現在做了您的學生,有諸多不便,改日我一定會和嬸嬸一起去探望您和奶奶的。”
“嗯!好,說的也對,別認識倆半人就到處瞎鑽營!”廖乾坤點頭:“行了,好好學吧。”
“是。”樂音謙恭地低頭行禮。
廖乾坤沒再說什麼,被一群人浩浩蕩蕩簇擁著,朝電梯去了。
樂音看著那一眾人,眾星捧月似的,顫巍巍地陪笑著,有幾個人回頭看她,眼裡帶著豔羨和嫉妒。
樂音聳聳肩膀,自嘲地一笑,回工作室去了。
江澈推開工作室的門,正看見樂音在自己桌子上翻騰那一堆畫具:“幹什麼?”
“咦?你來了?”樂音把手頭的東西收收,放進書包裡:“下面又要一陣子不來了,拿些需要的東西,你等等我。”
“今天我輪休,你下午正好沒事,我帶你出去玩吧。”江澈試探地問。
樂音看他一眼:“那不是要花錢嗎?還是說你有不用花錢的娛樂?”
江澈臉上一紅,不悅道:“你別小看人啊!”
“我不是小看你,這是你的經濟政策啊。你不是說過,我和江淅要隨時想著你的經濟政策嗎?”
“你愛去不去!懶得跟你這鮮橙多,廢話多!”
“Bye——”樂音看他推開門,趕緊揮揮手:“你是要走了嗎?”
“走你個大腦袋!我走了誰給你午飯吃?”江澈惡形惡狀地推門出去:“老子去廁所!你別瞎跑啊!”
江澈已經越來越習慣樂音的說話方式了,她說“不用花錢”或者是“很窮”這種話的時候,純粹是陳述句,不帶任何評價。有錢和沒錢在樂音的概念裡,就跟日夜交替一樣,屬於自然現象,沒有好壞之分。
有錢人會看不起窮人,超級有錢的人會藐視窮人,超級有錢人家長大的小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