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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拉著走。

纜車緩緩移動,從車裡頭望出去,地形險峭,景觀十分漂亮,還可以看到中國南海的景色。

“不錯,不錯!”莫東署頻頻點頭,優閒地點了根菸抽。

“勁雨,你還好嗎?”丁維巖關切地問,他一直在留心她的神色。

鍾潛瞄了她一眼,口無遮攔地說:“大概被靈車衝到,回去帶她去收收驚準沒事。”

楚克笑了,“你怎麼也知道收驚這種事?”他們在異國長大,中國老祖宗的古老東西對他們來說,全都是一知半解。

“聽我家那個從廈門來的華傭講的。”鍾潛興致勃勃地說,“只要在額上騰空寫幾個字,人就會不藥而癒

莫東署挑起眉,打斷鍾潛的發表,“那還要全真這種人來做什麼?”

鍾潛給他一個白眼,“那是兩碼子事好不好,老大!”真搞不懂這種人耶,這樣斷章取義的,誰受得了?

“我懂潛的意思。”楚克介面,“收驚就像是西方的巫師,有時候醫學治不了的現象,就要靠這種超自然力量來幫助。”

“答對了!嗯,還是克比較有知識。”鍾潛讚許道。

莫東署咧嘴一笑,“那還等什麼,快帶勁雨去收收驚呀,或許她會想起她是誰,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怕是她想起了自己是誰後,會更痛苦。”楚克若有所思地說。

一逕出神的程勁雨對他們四人的談話幾乎是充耳不聞,心中那股悽悽然、無所適從的感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逐漸擴大。

她心神不寧地跟著他們下了纜車,走進一家餐廳。

“你吃什麼?”鍾潛把Men遞到她面前,平常她對吃最挑剔了,希望今天不會例外,否則就反常得太徹底了。

“我吃不下。”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多少吃點東西,吃了東西你會好一點。”丁維巖作主,幫她點了清淡的食物和咖啡。

餐點來了,對著盤子裡的食物,程勁雨連舉箸的力氣也沒有,痛楚的感覺依然漫天漫地的向她襲來。

“吃吧!”鍾潛把刀叉分別放到她左右手,現在她歸他收養中,他可不許她餓著。

她拿起刀叉,困難地潤了潤唇,眼眸不經意地掃過手錶,時針指著十二。

“別發呆了。”鍾潛又催她,居然還難得地幫她在咖啡裡放好糖和奶精,表現“日焰”少有的男土風度。

鍾潛把咖啡杯放到她桌面,無意間碰了她一下。驀地,程勁雨手中的餐刀竟劃過她自己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老天!”鍾潛為自己的粗魯而懊惱。

程勁雨看著血痕,心裡一痛,淚水奔流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餐刀劃下去的剎那,其實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但內心深處,卻有一陣尖銳的、像撕裂般的痛楚狂猛地侵略著她每一根神經,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咬得嘴角都沁出了血珠。

“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鍾潛急急想安慰她,但對女人兇慣了的人,一時之間是很難溫柔轉性的。

“勁雨,只是小傷,不要緊。”丁維巖沉著地說,一邊細心招來傳者拿醫藥箱。

“沒這麼痛吧?”莫東署左看右看,都不認為那道淺淺的血痕有痛哭流涕的必要。

“她是心裡痛。”楚克緩緩地說。

第六章

經過一天的沉默,回到酒店後的程勁雨更是像個啞巴似的。洗完澡,她便獨自站在帷幕玻璃窗前望著大片星光,讓沐浴出來的鐘潛嚇了一大跳。

他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皺起眉頭,“喂,你該不會想自殺吧?”她本來就是個笑容不多的女孩,時常見到她出神凝思,到香港後她的憂鬱症似乎益形嚴重,尤其是以今天氾濫得最為離譜。

她掙脫他的大手,垂下睫毛,一雙漂亮的眼睛黯然無採,“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沒那麼脆弱。”

鍾潛筆直地站在她面前,強迫她面對他,“一道淺淺的刀痕就能讓你流淚,這樣還不夠脆弱?”

她迎視他的目光,坦蕩蕩地說:“最起碼在找出我的身份之前,我不會輕易做出傻事。”

他緊盯著她,猶不打算放過她,“但你今天很反常。”

她別過頭去,中午那尖銳的痛楚還在心臟處,“別問我,我也弄不懂是怎麼回事。”

“希望找到你的身份之後,一切都會有個合理的解釋。”他可不想再看她那麼傷心了,這不是個好經驗。

“那也是我希望的。”她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