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過幾天就讓她回來服侍你。”
任桃華鬆了口氣,即是過兩天就能回來,那就是無大礙。
“你還來做什麼,把我關上一輩子也淨心,省得耽誤你好事。”
見徐知誥看著她,眼波溫柔得彷彿薄冰融化了的春水,她就更氣不打一處來,“那王彩鶯為你衣帶漸寬,你心動了是不?”
徐知誥有些無可奈何,他根本就不記得那王彩鶯是哪個,何談動心,只是他正值用人之際,王令謀是老臣,在朝中有些勢力,有意效忠跟隨他,為防他搖擺不定,娶了他女兒倒可免了後顧之憂,不過僅此而已,他也只是為用著踏實,他無可無不可的,又不好太撥了王令謀的面子,這王家人厚著臉皮提及此事已不是一次,白氏來問,他就隨口說了那句話,隨她去決定,這還沒動真格的,可瞧這小犢子都氣急敗壞成什麼了。
“莫氣壞了身子。”
徐知誥淡淡的一句話把她的火氣澆滅了一大半,她發作不出來,卻覺得滿腔委屈都化作了股子的酸氣,直衝上鼻梢,她吸了吸鼻子,聽得徐知誥吩咐屋裡的丫頭們退去,起身過來,整個的把她抱起來坐在了榻上。
她冷不丁的騰空唬得趕緊圈住徐知誥的脖項,徐知誥輕笑嗤聲,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她,最後把她抱起頭埋在了她的豐密的秀髮裡,有些含混不清的道,“你想獨自霸著我,自個總要爭些氣吧。”
她怎麼不爭氣了?
只是徐知誥把她箍得緊,她掙不開去看他的表情,只能自個思量著這話間意思。
徐知誥瞧見她白嫩細膩的頸項和耳廓都漸漸染上了緋紅,心想這是猜到了吧。
她真慶幸自個現如今是埋著頭的,他是那個意思吧,嫌棄自已不經用,每回到後來她都直告饒,徐知誥即使意猶未盡也從沒太勉強過她,可是體會到這話裡的另一番意思她就驀然春光明媚了,雖然難於啟齒也吞吞吐吐的說了句我能行的。
聽到徐知誥低沉的笑聲,她雖難為情卻堅持加了句你別蒙我。
徐知誥沒說話,只是收了收手臂,更緊抱住她。
“我明天能出去嗎?”
徐知誥恩了聲,本來是想這次好好的讓她嚐點教訓,不想又橫生枝節,怕她氣病了,他還得上趕子來哄她,這次就是不了了之了。
“我想去跟顧夫人學畫。”
她的這個想法,徐知誥是不大讚同的,那顧夫人的學館頗有規模,卻是人員混雜,後來卻駕不住她纏磨,說是他託人去和顧夫人說一聲,只是這樣一來,她藏起的那封推薦信反而用不上了,無須再以任四郎的身份女扮男裝,她想,能正大光明的去更好。
只是她徐夫人的身份太過顯赫,不好混跡在那麼多的學生中,便託身是個錢塘富商的正室夫人,假名崔夫人。
徐知誥安排就緒後,她就去了顧夫人的學館。
顧夫人見了她後,考教了她一番畫功,將她分到了丙班。
這顧氏學館一共分四個班,分別為甲乙丙丁,這四班不按年紀性別身份來劃分,純以畫功功底論,象任桃華的丙班,是排行第三的班,最末等的是後面的丁班。
第一天去,她大略一瞅,真是百花齊放,還以為自已年齡過大太惹眼,原來真不算啥,這裡面上至五六十歲的老翁,下至十來歲的小童,有正值花季的閨閣少女,也有象她這樣的婦人,還有衣著寒酸的書生,那是有教無類的。
男女也沒有分班,只在中間隔著一張屏風。
顧夫人每天都會來講一課,其它時侯是各種課程穿雜其中,有茶道、棋藝、音律、舞技等等,當然還是以書畫為主,其它的課程只是幾天輪上一回。
那個有名的書畫神童顧閎中,有時侯顧夫人忙不過來,也會冒出來挨個指點他們幾句。
時隔許多年,重回學堂,卻覺得跟那時在族學的心境大不相同,憑空生起了許多感慨。
第三天,她去學館時看到木牌上寫著舞技的時侯,就覺今天有些暗無天日,歌舞什麼的,對她來說真是一種艱熬。
她鄰座的姑娘李瑤英卻是一臉期待崇拜,告訴她今天的舞技師傅可是個絕代佳人,不但人生得清麗絕倫,那起舞更是風姿綽約宛如瑤臺仙子,聽說也不是一般的背景身份,是顧夫人不知請了多少回才首肯的。
☆、第76章 舞纖羅
上舞技課不是拘在一方窄室,而是到了露天的攬月臺上。
這顧氏學館座落在北郊,佔地遼闊,庭院自是寬廣,亭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