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當朝太傅,謝席儒。”
這一句自我介紹,當即就在人群中炸了開來,頓時人聲鼎沸,震耳欲聾。
“此乃登聞鼓,只望鼓聲陣陣,能夠上達天聽,以表老臣敢柬之心。”
謝席儒說完,就把昨晚寫的文章拿了出來,當眾朗誦。
百姓們聽得雲裡霧裡,可學子們幾乎個個痛哭流涕,尤其是早上堵在門口準備質問謝席儒的那十幾個,當即便朝謝席儒的方向跪在地上,以頭搶地。
這時,突然從宮門裡走出兩名官員,正是察言司的正副兩名通使,正使姓孫,副使姓田。
兩人行至謝席儒身前,一臉為難的躬身拜道:“大人,您這又是何必?”
孫、田兩人也是倒黴,察言司本身就是一個無甚緊要的官署,只受內外章疏之事,說白了就是整理官員奏章的。
可今日這事一出,他們卻被三皇子派來頂罪,真真是有苦難言。
“大人,您的奏章是我們疏忽大意,沒有呈至御前,請您先回太傅府,下官呈上奏摺之後,定當前去請罪。”
謝席儒淡然的笑了笑,都是一汪池水裡的魚,誰心裡又會不清楚這裡面的貓膩?
“兩位同僚,本官無意與你們為難,我明白你們是奉命行事,可今日誰也不能阻斷老夫面聖的決心。”
謝席儒說完直接撩開袍角,朝宮門方向跪了下去,“老臣今日就跪在此處,不接皇上親書的聖旨,絕不起身。”
“學生誓死擁護太傅大人。”這是徐明彥的聲音,他說完,便在人群中直接跪了下去。
“我等誓死擁護太傅大人。”整條長街的人群全都跪倒在地,喊聲響徹雲霄,高亢激昂。
“廢物!”祁懿軒聽到侍衛來報,便將手上的茶盞砸向地面。
“謝席儒這是要逼宮造反嗎?!”
俞泰面有難色的站在那裡,謝席儒要真是造反,他們將其拿下還算師出有名,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恐怕連對方的手指頭都不能沾一下。
“不如殿下去求皇上下一道旨意,將殿試交由您主持,這不就堵上了謝席儒的嘴嗎?”鄒廣鴻在一旁提議道。
袁侖不由的在心中冷笑,這鄒廣鴻還真是個草包。
這時進來了一個侍衛,向祁懿軒呈上了一張紙。
祁懿軒展開迅速的看了一遍,冷笑一聲,單手拿在手上抖了抖,“謝席儒這個老匹夫,一句‘*******,*******’便立住了忠臣的大旗,果然是老奸巨猾。”
袁侖接過文章,看完也深深地皺起了眉。
謝席儒身為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文采方面自然毋庸置疑,但這篇賦論可以說是極其出彩,立意高超。
“既然謝席儒自己要鳥入樊籠,自投羅網,那便讓他進來。”一道女聲從門口傳來。
“微臣拜見貴妃娘娘。”眾人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
祁懿軒上前兩步,“母妃,您怎麼來了?”
“外面鬧的如此沸反盈天,本宮又豈能無動於衷。”
“母妃,您剛才的意思是……?”
俞貴妃勾唇一笑,“既然謝席儒這麼想見皇上,那就讓他見,不過……”
“只許他一個人進來。”
俞泰領著禁衛軍出了端華門,一出來就看見了戴正奇,頓時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
“戴大人,你身為金吾衛指揮使,竟敢翫忽職守!”
戴正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俞大人,金吾衛負責保護皇城安全,你說的翫忽職守,本將軍真不知從何說起。”
“這麼多人湧在這裡,難道就不會發生危險嗎?”俞泰指著人群怒道。
戴正奇兩手一攤,一臉莫名的看著他,“所以本將軍不是派金吾衛在維護秩序嗎?”
“你!”
謝太傅今日之舉,分明是與三皇子徹底撕破臉皮,戴正奇何必還要繼續裝下去,反正他早就不想跟三皇子一黨虛與委蛇了。
俞泰冷哼一聲,也不繼續與他爭論,轉身朝著謝席儒的方向走去。
謝席儒依舊跪在那裡,俞泰過去之後,故意站在身前,這樣謝席儒就像是在給俞泰下跪一樣。
顧飛睿看到這個場面,脖子上青筋暴起,直接站起身來,快步衝向俞泰。
“顧小將軍這樣氣勢洶洶,是要跟我動手麼?”話音剛落,俞泰身後的禁衛全部拔出腰側佩刀,嚴陣以待。
就在這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