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律人見星移驀地臉色蒼白,痛苦神色盡顯,一伸手握住星移的肩頭,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星移抖的更厲害了。他在,她就哪都不舒服。搖搖頭,只是更緊的蜷縮著,竭力的想離開他的雙手。這雙手,像是桎梏,要將她捆得死死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蕭律人放開她,一掀被子,想看看她是不是好些了。
星移尖叫一聲,滾進床壁裡,有氣無力的道:“蕭少爺,你不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吧?”她可是個病人,他不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吧?
聽說妻子有孕,男人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是最容易出軌的時機。更何況這個時代,他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寵妾寵婢,如果他真的要要她,她能說不嗎?病了又如何?她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是人,只是工具而已。
可是,他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為什麼非要對她苦苦相逼?
蕭律人臉一沉問:“什麼?”
星移長吁一口氣,知道意氣用事無用,不能頭腦發熱衝動之下再惹怒他,平視著眼前的這個冷麵男人,心平氣和的說:“少爺,星移身體不適,怕是不能服侍得少爺滿意。少夫人如今有了蕭家骨肉,少爺還是多陪著少夫人吧。懷孕的女人情緒波動厲害,多愁善感……少夫人心情好了,對胎兒才最有利。”
蕭律人呼一下就站了起來,冷聲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一番好心被她糟蹋,蕭律人只覺得一顆心燙了涼,涼了燙,轉瞬間都熟透了。燙是拿怒火烤的,涼是寒心冰的。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眼神有些怨尤了。
在她眼裡,他就是這樣一個慾求不滿的男人嗎?
他不過是來看看她……
星移無辜的道:“我當你是少爺。”只是,少爺,而已。
蕭律人怒道:“是不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妾,我和你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沒有男女之情,沒有親密無間!
星移無語。這不是廢話嘛。她覺得蕭律人的憤怒有些矯情。他還在奢求什麼?他給予的又是什麼?難道零投入還想得到豐厚的回報?
蕭律人被星移的眼神一掠,整個人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道:“好,好,如你所願。你不是不稀罕嘛?從此以後我絕不再踏進你這知秋院的門。”
直到出了門,蕭律人的怒火被風一吹才呼一下散了。他真是昏了頭了……這蕭府都是他的。他這話說出來,倒像是便宜了蘇星移,可以讓她安安穩穩的過上舒心日子了。
可是這蘇星移就是有本事三言兩語把他氣得抓狂。知秋院,知秋院,他抬頭看看這黑底金字的匾額,有那麼一瞬間想把它扯下來擲在地上踏碎的衝動。
算了,冷冷她也好。女人都是慣不得的。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先受不了先去求他呢。
修原見少爺進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忙跟上去問:“少爺,蘇姨娘還好嗎?”
蕭律人咬著牙,說:“好。”不僅好,還好得狠。不管她是病著還是好著,都跟他沒關係。
修原便道:“這麼說羅大夫的醫術還真的了得,明天小人叫他接著開藥就是了。”自言自語了兩句,再抬頭時,少爺已經走遠了。
修原一摸後腦勺,怎麼感覺少爺好像是……生氣了?而且,還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惱火。蘇姨娘病好不是高興的事嗎?
搞不懂。
星移見蕭律人走了,心口一鬆,裹緊被子躺好,聽見門外有敲門聲,心一提,問:“誰?”
玉林道:“奴婢來給少爺沏茶。”
星移道:“不必了,你家少爺已經走了。”
門外的玉林就是一怔。這麼一會功夫,少爺就走了?聽姨娘的語氣,沒有歡欣,也沒有惆悵。真是一對奇怪的人。只是,剛才少爺走,她怎麼沒瞧見?
玉林悵悵的道:“奴婢告退。”
紫衣沐浴完,就叫月尚進來,閒閒的道:“我已經和相公說好了,今天晚上由你服侍。一會你去廚房叫人燉碗參湯,替少爺送到書房去。”
月尚臉色微紅,輕聲應了,退了出去。
回房先梳妝打扮。頭髮梳得太妖豔了,怕是少爺不喜歡。可是梳得太隨意了,又怕少爺不入眼,覺得是對他的不重視。不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嗎?自己是打扮得越漂亮,說明自己對少爺的情意越深。
臉上腮紅太重了,只顯得土氣。沒施脂粉,又顯不出來她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衣服太豔了,少夫人看了不舒服,衣服太素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