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
王小亞拿著打火機,點著了畫的一角。濃煙滾滾,讓她忍不住咳了幾下。
畫裡,
“你幹什麼啊?”夏冬青似乎反應過來,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憤怒,這樣的生活,他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我來帶你回去。”趙吏惡狠狠攥著夏冬青衣角。
“三郎不要走,不要拋下我。”楊玉環做楚楚可憐狀,眼中淚花閃現,她自認沒有男人可以抵抗住這樣的誘惑。
夏冬青也確實聽了楊玉環的話,扭頭對趙吏說,“我不想回去,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寧願在這兒死了也不願回去受罪。”
趙吏聽了這話忽然火大了起來,一把掰過夏冬青的腦袋,“看,用眼睛去看,看看那都是什麼人!”
原本貌若天仙的美人卻在這時變了模樣,青灰衰敗的面孔,烏黑的眼窩,血淋淋的嘴唇好似剛飲過鮮血。
“她們根本就沒有心,用你的眼睛去看,別讓慾望矇蔽了你的雙眼。”趙吏依舊狠狠掐著夏冬青的脖子。
似乎知道無法再偽裝,楊玉環變得面目猙獰,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憤怒,“你敢和我搶人?就算你有什麼法力在這裡也使不出來,我要你們給我陪葬!”
楊玉環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嶽綺羅心生不滿,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這難聽的聲音震裂。
趙吏掐著夏冬青的脖子,面對著面目猙獰的女鬼,放出話來,“他的命你想要?不給你。”
趙吏控制著夏冬青,一時騰不出手,眼見著楊玉環要衝上前去。
長長的指甲直指趙吏的心窩。
嶽綺羅把提前畫好收在身上的符紙掏出來衝楊玉環狠狠甩了出去,“他的命還輪不到你來拿。”
嶽綺羅唸唸有詞,食指相對指向符紙,符紙緊緊貼在楊玉環身上,發出陣陣紅光,楊玉環似乎是怕極了那黃符,四處閃躲。
屋裡漸漸升起濃煙,楊玉環驚愕,“你們幹了什麼?”
趙吏笑得開懷,“我們把畫兒給燒了。”
“你竟然敢這麼做!一千多年了,沒人敢燒了那畫兒。”雙重的痛苦讓楊玉環漸漸說不出話,最後卻是拼盡全力瘋狂大笑起來。
趙吏的手用的勁兒越來越大,夏冬青的瞳孔放大,伴隨著楊玉環猙獰的笑聲,終於暈了過去。
畫外,
夏冬青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雙眼直勾勾看著前方,嗓子裡有種不可抑制的噁心。幾秒鐘後,夏冬青終於“嘔”一聲乾嘔了出來。
王小亞顯然很高興,“冬青你醒了?”
這邊嶽綺羅也睜開了眼睛,而趙吏卻還在床上躺著,看向一邊閉著眼睛的人,嶽綺羅眼睛裡劃過一抹別樣的神色,擔心亦或是……
“趙吏怎麼還沒醒?”王小亞擔心的看了趙吏一眼。
聽到這個名字,夏冬青忽然喊了出來,“趙吏他剛才想要掐死我!”
嶽綺羅瞥了一眼夏冬青,神色冷冷,只覺得他十分忘恩負義。
王小亞則是狠狠拍了拍夏冬青的腦袋,“睡傻了你,他們是去救你的,要不你就死畫裡了。”
“救我?”夏冬青還在暈暈乎乎當中。
“是啊,救你。”趙吏不知何時也睜開了眼睛,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
聽到那人醒來的聲音,嶽綺羅不自覺放緩了神色。
夏冬青撓撓腦袋,似乎慢慢把事情回想了起來。
“謝謝你們啊。”夏冬青不好意思地說。
“行啦,別在這裡待著了,又冷又潮的。”趙吏只覺得在這裡睡了一覺後渾身從裡到外泛著涼氣。
嶽綺羅第一個出了地下室的門,趙吏緊跟在後。
看到夏冬青依舊在裡面磨磨唧唧,王小亞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麼?捨不得啊?”
夏冬青搖了搖頭,聲音似有遲緩,但是堅定,“沒有。”就算有,那也是捨不得那一個月的房租。
王小亞這時有了幾分好奇,“畫裡的世界真有這麼美好麼?”
夏冬青頓了頓,聲音有些無可奈何,“是不錯,不用付出任何勞動,就可以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那簡直就是人類的終極夢想啊。”王小亞雙手托腮。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在王小亞的語氣裡聽出了隱隱的嚮往。
“雖然現實生活殘酷一點,難過一點,可不是有句話叫‘苦中作樂’麼,沒有經歷過苦,那也體會不到所謂的快樂。”夏冬青已經從那虛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