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別人無法對此事做出正確的判斷,而對於經過了韓清音和楚徵宇案件的羅劍來說,無論怎麼想,這樣離奇的案情只會將他的思考引導到一個地方——博美集!
這三個字的浮現顯然使得羅劍再度心煩意亂起來。胡亂地翻著卷宗,他將手中抽了一半的菸蒂狠狠地摁滅在飯盒中。
距離上次韓清音的案子已經過了二年。在這二年中羅劍嘗試了各種辦法去尋找博美集的蹤跡卻一無所獲。博美集可能是一個確實存在的集市,可能是一個隱秘的組織,甚至可能只是某個人的代號,羅劍揣測過各種可能,但無論從哪種可能出發去調查,無一例外沒過多久都會碰壁。而在這二年的過程中,羅劍所在的這個城市卻仍然在上演著各種生離死別的橋段,儘管在那些生死離別的背後,偶爾會露出那麼一點點令羅劍興奮的影子,但是那些令羅劍感興趣的地方卻很快地隨著事情的水落石出而消失,可以說,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博美集”這三個字似乎已經隨著韓清音的死而徹底銷聲匿跡了。
平和的城市,人們如此希望的烏托邦,在羅劍的私心裡卻存在著與其相悖的陰暗期望。如果再發生一起離奇的案件,或許就能找到通往“博美集”的道路!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這兩年內,為了追尋博美集的蹤影,羅劍如同瘋狂一般地工作,破獲了許多情節離奇,犯罪手段殘酷的案件,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落下了“閻王羅”這個稱號。對於以前認識羅劍的人來說大概是無法想象的吧,冷淡,機械,效率高,這是現在這個羅劍給所有人的感覺。自從小金負傷退居二線以後,願意親近羅劍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對此,羅劍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好。
然後現在,經過兩年的苦心等待,上天終於讓羅劍看到了一線曙光。“斷掌白骨教授案”的發生讓羅劍重新看到希望,離奇的案情讓羅劍確信博美集又在開始活動,而零線索在讓他確信對手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無力感之中。
無法調查,無法推測,無法確認。
前一任案件總負責人在無法找到兇器與犯罪手法的情況下,選擇了透過動機調查嫌疑人的方法,然而事實讓所有調查人員寒心。魏子汝幾乎從不與人結怨,少數幾個與其有過爭執或是不和的人又全部都擁有不在場證明。雖然警方也曾懷疑過魏建豫“監守自盜”,但卻無法對如此離奇的死亡方式做出合理的推斷,此外,也有至少超過十人以上證實魏建豫當日確實在外地,並且確實乘坐了那日的夜間火車。
放棄!只能放棄!
沒有一個人不是這樣想,但是民眾的指責卻逼得所有警員不得不繼續搗騰那些已經調查過無數次的線索,直到羅劍接手。
羅劍上任的當天下達了三個命令。
第一、再度調查魏子汝家中所有個人物品,找出任何與“博美集”這三個字相關的東西;
第二、再度調查所有認識魏子汝的人,問題只有一個——“有無聽到魏子汝提起博美集?對其魏子汝都說了些什麼?”;
第三、調查魏子汝最近是否遇到任何麻煩?
儘管所有人都羅劍的命令感到大惑不解,但在羅劍的堅持之下,搜尋工作依然按照他的想法開展了下去。很快,令人欣喜的結果反饋回來。
魏子汝曾經無意中對魏建豫提到過“博美集”這三個字。當時魏子汝說:“如果沒有博美集,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但是我實在不知道現在這個我和以前的我依照哪一個活著才會更好一些。”
而對於魏子汝困境的調查則顯示就在一年之前,魏子汝曾經遭遇一場嚴重的車禍。在那起車禍中魏子汝的左手殘廢,醫生判定其手掌無法再正常活動。然而在八個月後,魏子汝卻在外人的讚譽中“憑藉驚人的毅力”與“無與倫比的勇氣”再度站到了雕塑界眾人的眼前,為所有人展示了其神乎奇蹟的雕塑技藝。
事情到此算是初步有了個推斷的方向,雖然包括羅劍在內,仍然沒有人能對此刻的案情得出任何有用的結論。
殘廢的左掌和失去左掌的白骨之間必然存在聯絡,這之間似乎只隔了薄薄一層紙的距離,但卻沒有人能夠想清楚說明白。
在羅劍的推論中,無論是楚徵宇也好,韓清音也罷,全部都是在最落魄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遇到了“博美集”,且不管韓清音自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真是假,至少證明,“博美集”選擇了某種手段去“幫助”那些處於困境之中的人,但經過其幫助的人卻無一得到好結果。這也是面對魏子汝案件時羅劍馬上就想到讓人調查魏子汝是否遇到過困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