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的模樣,嚅嚅地道:“文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可我……可我……”
玲瓏郡主眨了眨眼,串串晶瑩的淚水滑落,只令鄭柏文也不由得驚訝地看向她。心裡則警惕不已,嘴裡也說道:“既然知曉我很忙,那你還不離開?”背在身後的手,卻是朝那些依然等候在原地的管事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迅速離開。
“文哥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玲瓏郡主並未察覺到這一幕,當然。即使察覺到了,她也不會在乎。
此刻,沉浸於內心悲哀情緒裡的她,頰上的淚水滑落得更急了,哽咽道:“往常,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從不對我說一句重話,哪怕我不小心做錯了事,你也不忍心教訓我,甚至還會溫柔地安慰我,然後為我收拾殘局……可,如今……”
玲瓏郡主取出一方繡帕,輕拭眼角的淚水,未想那淚水卻是越拭越多,很快就浸溼了一方繡帕。
許是因為向來都是嬌縱的、囂張的,從不對任何人服軟的玲瓏郡主,今日竟然難得地流露出這般軟弱的、獨屬於小女人才具務的柔情一面,故,鄭柏文臉上的神色有瞬間的怔忡。尤其在他看見玲瓏郡主泛紅的眼眶和因為哭泣而微微泛白的臉色時,眼裡也難得地流露出一抹迷茫來。
可恨!
玲瓏郡主咬了咬唇,被寬大衣袖遮擋住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只將她那嫩滑的手心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此刻的她,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滿心滿肺都是濃濃的憤怒、悲哀和憎恨。為了避免被精明的鄭柏文察覺到,她的頭垂得更低了,身子也微微顫抖著,更是藉著闊袖遮擋住扭曲得不成樣的面容。
以前,她一直以為鄭柏文性子冷清,所以才會待任何人都是冷靜理智,情緒平淡得彷彿面對的不是他的親人好友般,而是身旁隨處可見的陌生人,。可,不知哪一日起,鄭柏文臉上突然流露出其它的情緒,性子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冷漠,舉動更是變得頗具人性化,那時,她只以為鄭柏文是近一年未見到她,想起了倆人之間多年的情誼,兼之被她一年比一年更靚麗的容顏所迷,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氣息。
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聽著貼身嬤嬤彙報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將她那和表面模樣極不符合的柔弱且敏感的心戳得鮮血淋漓,只令她痛苦不已——她和鄭柏文的近十五年青梅竹馬的情誼,竟然比不過和鄭柏文接觸不過半年的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身份低賤不說,還因為盜用貧家子弟出生的秀才寫的詩詞等事件而清譽受損!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個女子都配不上鄭柏文,連武候王府的大門都不能踏入,更不用說嫁給鄭柏文,成為武候王世子妃!
若非那日,她想要給太后一個驚喜,特意吩咐人不要通傳,也就不會聽到那麼一番話,從而也令她徹底將林依雲,以及林依雲身後的定國公府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後快!
這一切,只因那鄭柏文竟然跪在太后面前,請求太后將林依雲這個定國公府庶出之女賜婚給他!
不論鄭柏文是一時情迷心竅,抑或是真心愛上了林依雲,但,不論是太后,抑或是皇族的其它人,尤其是玲瓏郡主,都不會如了鄭柏文的意——哪怕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太后已對林依雲心生嫌隙,根本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嫁入武候王府,而且,林依雲年紀尚小,哪怕賜婚了,也得在及笄後才能嫁人,誰也不敢肯定這三年多時間裡,是否會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從而令這樁賜婚變成一樁笑談,或者說一樁遺憾的事情。
但,她等不了,也不願意等到那個時候。哪怕親自出手對付林依雲的舉措會髒了她的手,會讓太后等人懷疑起她和她身後的長公主府!
於是,才有了發生在林依雲身上的那一系列的“憾事”。
即使她心裡再三安慰自己,林依雲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已得了惡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從此往後,哪怕鄭柏文依然將她放在心尖上想念,卻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地淡化,直到最終變為昨日的黃花,不再被鄭柏文記起,而嫁給鄭柏文的自己就會成為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可今日,她不過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煩悶、害怕等情緒,遂獨身一人跑到了武候王府裡,只為見鄭柏文一面安自己的心。卻未想到,面對她時,鄭柏文身上流露出來的冷冽氣息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還增加了幾分不說,就連他的眼底都流露出淡淡的嫌惡!
哪怕鄭柏文眼底的神色轉換得再快,但,她和鄭柏文是相處了近十五年的青梅竹馬,自懂事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