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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瑤夙大概猜出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並不打算多此一舉地詢問,既然他不是直接把自己帶到北胤面前,想必是有什麼話要講,於是接著他方才那句話,問道:“矢嶼打傷他的?”

他點了點頭,引著她往前走。

“也不完全是,他得了老妖皇留下的虎戒,修為大增,大抵……”他停了一下,似乎在認真地思索要如何和她表達,過了一會兒,才接著道:“大抵和你們仙界修為高深的上君那般,他本身修為便不弱,再修煉個萬八千年說不定就能渡劫飛昇魔君,妖界最年輕的魔君,這或許也是虎族傳承著虎戒世代為妖界的王的原因吧。”

“照你這麼說,他本身有能力與矢嶼抗衡,怎麼會身受重傷?矢嶼的修為已經這麼高深了?”

“矢嶼是當年受往生海戾氣影響,飛昇最早的魔君,如今的妖界,怕是沒有修為比他高的,連我也比他差一截。不過你說得對,若單打獨鬥,自然是不至於重傷,可羽族的人,素來不會單著來。最重要的是……妖虎族投靠了羽族,他最信任的心腹,在背後放了暗箭。”

“心腹……”瑤夙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腦中自覺地浮起了祀月節那日低聲和北胤說話的男人。

“你跟他呆了一個多月,多少也知道些他的脾性,有些事他會無所顧忌地說出口,有些事,卻是打死都不會說的。虎族早就已經有了異心了,他不願意仿著自己的族人罷了,畢竟許多都是一路跟著他父親的老部下。這就是妖族,不會有仙族的大公無私,妖皇在妖界沒有多大的權利,曾經風光無限立於百獸之長的虎族,也只是虛有光鮮的外殼罷了。”

末了,他低低補充了一句似是嘆息的話,“他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所以妖皇受傷逃走之後就被獠牙藏了起來,矢嶼的部下即便再怎麼放肆,只要他說一句沒有,沒有人能在他這裡找到小妖皇。

“可你為什麼要救他?”瑤夙錯開一步跟著他身後,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只覺得他沙啞的話音不像在說假話,思索了片刻還是把這句話問出了口。“你與矢嶼表面和平相處,一內一外一起撐著妖界,可實際上,你們都想把另一個人幹掉。守王城外的人看似有更大的權利,可王城才是整個妖界的中樞,如今矢嶼掌控了王城,你不可能不識時務地會在這個時候和他作對。”

“是不會。獸族的數量還是你羽族要多,他們都唯我狼族馬首是瞻,即便矢嶼如今拿到大權也不會立刻跟我撕破臉。我只是……不忍心,他受了重傷變回原形,暈倒在荒郊野嶺,既然這樣都會被我遇到,說明老天要我救他。”

“或許你不知道……”他停了停,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讓瑤夙上前與他並肩行走。“狼族與虎族都是獸族,也算是同宗同脈吧,我與老妖皇年輕時也曾是好友,我隨他並肩作戰過,後來他繼承了王位,我接管了狼族,常年駐守北荒與俟人族對戰,往來便少了。我也算從小看著北胤長大,他和他父親……很像。”

最後兩個字音輕飄飄落下,獠牙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悠遠,似乎是想起了已經過去了數萬年的,崢嶸歲月。

不一會兒,獠牙領著她停在了一扇門前。

屋子在高大的房屋中並不顯眼,像僕役住的雜房,裡面沒有燈,他若是不引著她過來,她根本不會想到北胤在這裡面。

“這三萬年來他一直對我和矢嶼表面迎合,背後自己偷偷地努力,我們不傻,都知道的,不過沒有捅破而已。如今虎族都已經投靠羽族了,他幾萬年的潛藏蟄伏已經沒有希望了。”

獠牙似乎怕裡面的人聽見,說話的聲音刻意放低了一些。

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連為她開門的意思都沒有,只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對她露出一個算不得是笑的笑容。

“我也只是在賭,賭你會來找他。他本就是我和矢嶼爭權時臨時放置的一顆棋子,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想要拾起他的。我一時生了惻隱之心把他帶回來療傷,保不齊我什麼時候會殺了他。若你想救他的命,帶他回仙界吧。”

瑤夙沒有應好,也沒有應不好,他似乎也不要她的答案,說完那句話便徑自轉身離開,三步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進去,抬手化出了一盞燈拿在手裡,小心地照亮著屋子。

屋子裡的擺設極其簡潔,一桌兩椅,牆角放著一張大床,一目瞭然,多餘的沒有。

一眼望盡的房間並沒有北胤的蹤影,瑤夙皺起了眉頭,直覺獠牙騙了他,正要出去找他算賬,轉身就撞進了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