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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這麼久才出去……”

“我若是一開始就出去把你拉回來了你以為她不會懷疑?阿么,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的好,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怕我保不住你。”

瑤夙從未見過一個男子紅著眼眶說這樣的話,腦子裡登時一片空白,反應了許久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歌意思,只從乾坤袋裡取出來一隻酒葫蘆遞了過去。

“我聽你的話沒有出王宮,託了個小妖從妖市上給我沽來了一壺酒,興沖沖就跑過來想跟你一起喝,我哪知道她會在門口。”

北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接過她手裡的酒葫蘆,拔出塞子喝了一大口。

瑤夙從他手裡搶了回來,生怕被他喝完了,趕緊舉起來也灌了一大口,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於是生平第一次,被酒嗆了個半死!

她若是沒有理解錯,方才北胤的話,是在緊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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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夙幾乎是奪門而逃,酒葫蘆落在地上灑了半壺酒水,醇烈的酒香溢在空氣中,殿內的少年垂手立著,半晌無言,默默彎身撿起酒葫蘆。

瑤夙自是不知被她扔在了殿裡的北胤是什麼樣的神情,只知道自己整顆心都是亂的。

從太燕山門見他的第一眼,她便喜歡他,但也不是她爹孃或者常合上神和元胥太子的那種喜歡,只是因為他好看,因為他會默默攬著師兄的名頭替她做許多事情。

北胤說的話她不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只是,他們相識不久,仙與妖本身便是萬萬年敵對的立場,他為何會生了這樣的心思?又為何這般直白地告訴她?

自古仙妖不兩立,她不能一直呆在妖界,總歸是要回去的,屆時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和他相處?

理不清的關係越想越煩亂,瑤夙一連好幾日都沒有再去尋北胤,而他也跟約好了似的,沒有命人來傳召,也沒有親自過來。

同一座宮牆圍起來的女妖君們天天在門外嘰嘰喳喳的閒談,討論著妖皇陛下終於厭煩了這張臉,她們該如何如何方能獲得陛下的芳心云云,又譏又酸的女聲一個高過一個,生怕屋子裡的人聽不見。

瑤夙被外頭的人吵得越發煩悶,開了後頭的窗子跳了出去。

若是在雍聖殿,不等她出去,她娘就會甩出一道神力將吵嚷的人扔到山腳下,可偏偏這裡不是崑崙山,她也不是頂著自己的臉的小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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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行到了一處地方。

夾道兩排高大的藍花楹樹,紫色的花瓣落滿了整條小道,人走在上面沒有半點聲響,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還有些氤氳的水汽。

小道的盡頭是一處暖泉,藍花楹樹木像一堵天然的牆,在四周圍了個結實,泉邊生了半人高的芝草香蘭,與藍紫色的雲蓋一同倒映在濛濛水面上,如夢似幻。

她爹白曄神君在紫霞殿有一處藥池子,可療元固基。這暖泉效用雖沒有那藥池子強,也是有些功效在裡頭的。

此處不是人人都來得,除了妖皇魔君,便是一些身份高的妖君和前不久扎堆送進來的女妖君,那些個女妖君見不到妖皇的時候就喜歡成群結隊到這裡來,這會兒她們正在她寢殿門前高聲挖苦,此處四下無人,反而清靜。

瑤夙心裡窩著事一連悶神了好幾日,此刻撲面而來的溫熱水汽和著四周花草的香味,終於讓她舒了一大口氣。

褪下的外衣被她隨意扔到一旁光滑的大石上,只著了一件貼身的褻衣便下了水。

水面上落了許多藍花楹的花瓣,騰起的溫熱水霧彷彿都帶上了這種藍紫的顏色。

溫溫的暖暖的泉水包裹著全身,瑤夙只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伸手舀出一潑水從肩頭澆下,水順著光白的肩膀流回池子中,花瓣則三三兩兩留在了肩頭、手臂和褻衣上。

她不是沒洗過花瓣浴,這樣的花瓣浴倒確實是第一次,滿心的愁暫時都拋到了腦後,眉目間終於有了笑意,雙手伸出捧起了水撲到自己臉上,又覺得不過癮,乾脆憋了一口氣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水裡。

過往她是怕水的,連院子裡的池子都不敢走得太近,今日整個人進了水裡都沒有一絲慌張惶恐,倒也是奇事,不由得在腦子裡浮現亂七八糟的念頭,妖界、人界、仙界……

瑤夙忽然怔了一下,從水裡猛地冒出頭來,愣了愣神,忽然抬手輕輕將面前一小塊的花瓣撥開,水面漣漪輕泛,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

水中倒映出一張女子的臉,幾縷打溼的額髮緊貼著白皙的面頰,發上肩上都是藍紫色的花,螓首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