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將那二十四畝地分成兩半,佃租給武升和一戶在世代居住在陳田村姓李名桂河的人家。
和兩家的租約都是先佃租兩年,租子是收成的四成,種子什麼的全部自理,到其時,兩家交租多少,若是相差不多那也就罷了,若是距離大,那肯定有一家會被淘汰。
雖然只有一半,但武升和李桂河兩家都感激涕零,畢竟十二畝地也不算少了,而且又是上好的良田,若不遇上天災這些無法避免的事,只要伺弄得當,總會有收息不缺嚼用。
解決了佃租的事,蘇柳就著重把重心放在阿膠作坊和產業拓展上去,她想要建造一個超大莊園,裡面有農場,果園,田地,宅子等的那種。
對於農場構建,她也略有籌算,只是莊園的位置難尋,而且,農場最重要是有草,這樣的條件可不好尋,她也只能慢慢籌謀了。
三月初的時候,蘇柳終於聽到老宅傳出一個好壞參半的訊息來,那就是蘇金鳳的親事終於定下來了,也不得不定,因為蘇金鳳懷孕了!
未婚先孕在這時代的村落裡可是要浸豬籠的,老宅不敢再抬槓,老周家也想要孫子,兩家各退一步,聘禮按著二十兩的標準去辦。
“二十兩也不低了,老宅家娶老二家,不過也才幾兩銀子。”陳氏聽到了,就道:“這也是老周家有點底子,要不,放眼看去這農戶裡,誰家能出得二十兩來?”
“所以老宅老太太才蹦躂得歡啊。”蘇柳嘁了一聲。
寶貝么女的好日子定了下來,又是有那那麼大筆的聘禮,黃氏的心頭大石都放下了,有意無意的就先顯擺聘禮有幾十兩銀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閨女這親事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這點,黃氏還不忘給蘇柳她們添堵,說她們沒親情,寧可把地佃租給外人,也不願給自家親戚,心太狠。
蘇柳自然不介意,旁人問到,她就只說一句:是啊,為何我寧可把地佃租給外人,都不願意佃租給‘自家人’呢?這是為什麼呢?
有心的人一下子就聽出弦外之音來了,再想起過去蘇柳娘仨過的日子,頓時瞭然,你們從前是咋對人家母女仨的啊?
這也就罷了,偏偏黃氏這頭說完人家壞話,那頭就讓蘇春桃來說讓陳氏她們去蘇金鳳的親事上吃席。
蘇春桃站在蘇柳家的前廳裡,從這裡瞄到那裡,眼裡又妒又羨。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來蘇柳家裡頭去,真的想不到,蘇柳她們的家竟然這麼大這麼好,比姥爺家的宅子還要好呢。
蘇柳咳了一聲,蘇春桃看過去,只一眼,眼睛又酸又澀的,實在是刺痛得很。
她一身秋香色的錦裙,相貌嫻靜出眾,青絲只挑了幾縷梳成小髻,彆著一個銅鑲珍珠蝶花髮夾,又插了一支翡翠寶石流蘇步搖,耳垂上墜著淚滴式晶玉石耳環,整個人既俏麗又大方,十分得體。
真是漂亮。
蘇春桃腦海裡湧入這幾個字,要是穿戴在自己身上,估計會更漂亮吧?再看自己一身,這還是她特意打扮出來的最好的衣裙,可跟蘇柳一比,那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就沒法比。
蘇春桃咬著唇,豔羨中又帶點自卑,免不了有些瑟縮起來,實在說蘇柳如今的氣場大不同以前了呀!
果然不再是從前那任打任罵的六指兒了,蘇春桃意識到這點認知,臉有些白,再對上蘇柳那似笑非笑的眸光,哼了一聲,別開眼去。
“我可是把話說給你聽了,可別說我沒把話帶到。”她兩隻手用力絞著,冷聲道。
人至賤則無敵,古人誠不欺我也!
蘇柳冷嘲一聲,道:“這可不巧了,三月十八我們要去縣裡拜壽,怕是去不得了。”
黃氏會這麼好心,來請她們吃席?不過是想陳氏給蘇金鳳添妝罷了。
她是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貨,這頭說你壞話,那頭又當沒事的邀你去吃酒席,真當她們是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掐不成?
在農戶人家裡,女兒家出嫁,親朋戚友來添妝,也就是線頭布匹枕套之類的東西,大方的,就給些白的。
蘇柳不是捨不得那點子添妝,她只是不耐煩黃氏這樣的作態,明明就撕破臉了,何苦還要裝出一副親香的姿態來呢?
蘇春桃聽了她的話臉色微變,說道:“我不管你,反正我已經和你說了,你們不去,就等著阿奶罵吧。”
“那可真是好笑了,這去不去吃席,不都是心甘情願的麼,咱們沒空當去就要罵人,這是什麼道理?”蘇柳曼斯條理地端起茶說道:“難道每家請客都一定要對方到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