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那如三月挑花般嬌豔的笑臉。
此時此刻,她正在做什麼?好不好?有沒有像他想她一樣正想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瘦了?她本就生得單弱,可不能再瘦下去了!上次她來信說,去莊子上小住了幾日,感覺還不壞,若是以後有機會,還想再去,等他回去後,他一定帶了她去!
心念電轉之間,傅城恆已經輕輕將香囊放回胸口,重新坐了起來。他走到同樣簡易的書桌前,也不叫玉漱琴臺進來服侍,自己動手磨了墨,讓筆吃得飽飽的,開始給孔琉玥寫起信來……
已是十月的天,京城在下了幾場雨之後,真正冷了起來,屋簷下甚至已結起了霜凍子。
孔琉玥就著白書的手穿好襟邊和袖口都攏了一圍白色狐狸毛的夾襖,再被上石青色猩猩氈的披風,便打算出門往樂安居給老太夫人請安去。
“夫人,稍等片刻!”卻在走出幾步後,被謝嬤嬤攔住,將一個才加了銀霜炭燒得熱熱的手爐塞進了她手裡。
孔琉玥不由有些汗顏,這才十月初的天好不,現在就用手爐了,等進了十一月,她豈不是隻能足不出戶了?
她將手爐塞回謝嬤嬤手裡,“現在還用不上這個,等過程子再說罷。”
謝嬤嬤還待再說,適逢初華領著潔華搖搖的走了進來,屈膝給孔琉玥行禮:“母親!”
姐兒倆一穿淡紫羅襦羅裙,一穿淡藍羅襦羅裙,外面則罩的是同色系的披風,看起來就像是兩朵正含芭待放的花兒,在這樣蕭索的被冬時節裡,油然生出幾分甜蜜的春意來,恰是“冬雪吹花魂,妙色天成之”。
孔琉玥笑著命二人起身後,問道:“可用過早飯了?吃的什麼?”
隨著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孔琉玥晨起時對溫暖床鋪的眷戀也是與日懼增,無奈身為晚輩和當家主母,她必須得在辰時之前起床。抱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信念,她索性免了三個孩子的請安,以便他們能多睡一會兒,也因此母子四人沒有再一起吃早飯,而是分頭在各自房裡吃的。
對孔琉玥這個決定,初華和潔華都是喜之不迭,兩個小丫頭跟孔琉玥相處得久了,漸漸都少了幾分客氣和謙恭,多了幾分小女兒在母親面前時的親暱和嬌態。惟獨傅鎔仍是卯時一到便起床,習武讀書,將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當當的。
初華見問,笑嘻嘻的應道:“已經吃過了,吃的水晶蝦餃和八寶粥。母親吃了嗎?”
孔琉玥點點頭,領著兩個孩子,被簇擁著去了樂安居。
老太夫人久病未愈,如今天氣又轉冷,越發的足不出戶,每日裡只窩在羅漢床上,無以打發時間,因此一瞧得孃兒三個進來,臉上立刻溢滿了笑,向初華潔華招手道:“兩個丫頭,過來太祖母這裡坐。”
初華潔華便行了禮,笑著宋上羅漢床,坐到了老太夫人身側。
孔琉玥也笑著行了禮,“祖母今兒個可覺著好些了?使去打發訊息的人回小華太醫明日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再請了他過府來給祖母請脈。”又請問,“今兒個可想什麼吃的?昨個兒莊子上送來了今冬頭一起摘下的時今菜蔬,不如中午大家一起吃火鍋?”
老太夫人笑道:“我活了七十幾年,說句不怕託大的話兒,什麼東西沒吃過?吃什麼都是次要的,要緊的是跟誰一起吃。”
初華插言道:“只要太祖母喜歡,初姐兒以後天天陪您吃飯。”
潔華不甘示弱,也道:“潔姐兒也是,潔姐兒以後也天天陪太祖母吃飯。
老太夫人一張臉就越發笑成了一朵花兒,“這可是你們姐兒倆自己說的,明兒可別嫌我這裡的飯菜素淡,不合你們的口味。”
潔華天真爛漫的說道:“太祖母放心,我們不嫌的。至多我們回母親那裡再吃便是,母親那裡的飯菜合口味。”
說得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熱鬧著,二夫人領著舜華被簇擁著進來了。聞得初華結華的話,舜華便也說道:“太祖母,以後舜姐兒也天天陪您老人家吃飯。”
說得老太夫人開懷不已,與曾孫女們說笑了一回,隨即命人帶了她們去暖閣裡玩後,方正色與孔琉玥並二夫人說道:“一晃離你們母親過世,就將近兩個月了,我算著日子,家廟裡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也該做完了。老四向來身子骨不好,此番傷心過度,又在那裡吃了這麼欠的素抄了這麼久的佛經,還不定瘦成什麼樣了呢……我的意思,是打算明兒便派了老二親自去家廟看看,安排一下其他事宜,順道接老四回來,橫豎只要心城,在哪裡守孝都是一樣的,況總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