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可以,但分家是必須的,而且分給他多少家產也由你說了算,讓你再出一口心中的惡氣,你看可好?”
一席長篇大套的話,說得孔琉玥半日都沒再言語。
傅城恆見狀,不由有些急了,她若是真想不轉,無論如何都堅持要將傅旭恆送官查辦可如何是好?對著她他實在做不到真正狠心,可另一面又是整個永定侯府的體面名聲,還有子女們的將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忽然覺得,讓他做這樣的抉擇,簡直比讓他上陣殺故還要來得艱難!
但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打算再說點什麼來讓她徹底聽進去自己的話。
孔琉玥卻已先開了口,聲音清清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你早就想好要借這次的機會,將三房給分出去了罷?”
所以任憑她打三夫人,罵傅旭恆,罵太夫人,甚至是頂撞老太夫人。。。。。。他根本當時就已經想好了,要藉此機會讓老太夫人不得不將三房給分出去罷?
果然不愧為一個合格的政客,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為自己帶來好處和利益的機會!
可他是政客,她卻不是,她只是一個一心想為自巳的丫鬟討回公道的普通人而已,在他看來藍琴只是一個奴婢,在她看來卻更是姐妹和親人,她絕不會因為一些物質的好處和利益,便讓自己的姐妹和親人白白受委屈!更何況在她看來,將三房分出去和為藍琴討回公道,根本就沒有本質性的衝突!
傅城恆被問得一怔,待回過神來後,卻什麼話都沒有說,算是預設了孔琉玥的話。
孔琉玥看在眼裡,就冷冷笑了起來,“或許在你眼裡,藍琴只是一個奴婢,我作主子的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已算是仁至義盡,她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該知足了。但在我心裡,她卻不僅僅只是奴婢,還是從小伺候我,跟我一起長大的姐妹和親人,她更是一個人,一個完完整整、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和喜怒的人,她的委屈,在我眼裡就是實實的委屈,而不是用來算計旁的人或東西的籌碼!”
不待傅城恆說話,又冷冷扔下一句:“所以,不管後果怎樣,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藍琴這個公道,我都誓要為她討回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內室,並重重的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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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將自己關在房裡,一邊流淚,一邊忙活起給韓青瑤寫信來。她相信韓青瑤能理解她的,不說她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打小受的是相同的教育,就算她們從小所受的教育大相徑庭,她相信韓青瑤也一定會理解她的!
然而當孔琉玥真提起筆後,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寫起了。
寫從昨天分開至現在以來短短一天一夜她所遭遇到的事?她連想都不願再去想,一想心口就鮮血淋漓的痛;
寫她對傅城恆的失望?她不是打一開始便知道他是再標準不過的封建士大夫,根本不能用衡量現代男人的標準去衡量他嗎?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對他的期望太高了,以為他答應了她以後不再去姨娘房裡的事,便以為他是不同的,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心裡已經有了他,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才會覺得他樣樣都好,便忽略了她跟他根本不是一類人這個最重要的事實!
她甚至不無陰暗刻薄的想,傅城恆之前之所以答應她不再去姨娘房裡,不過是因為她現在顏色正好罷了,等再過個幾年,等她人老珠黃後,看他還去不去妾室姨娘房裡!
可是即便這樣告訴自己,孔琉玥心裡竟然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待她應該是不同的罷?平常他待她那些體貼,難道也能是作假嗎?
孔琉玥就在這樣時而自怨自艾,時而懊喪自責,時而心疼藍琴的複雜情緒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其實早已很累了,早起知道藍琴受了欺辱的那一刻開始,她已恨不能躺下睡個人事不省,然後等醒來時發現原來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事,只不過是她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玥兒,醒醒,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孔琉玥聽見耳邊有人在輕聲叫她。
她惺惺鬆松的張開眼晴。
黑暗中,有雙閃閃發亮的眸子就在她眼前,如躲在叢林中窺視人類的豹眼。
孔琉玥本能的嚇了一跳,瞬間睡意全無,覷起眼細看了一回,方發現眼前的人原來是傅城恆。
她心頭一鬆,正要嗔他“嚇她一跳”,猛然間就想起了她睡著之前的事,臉上立刻爬滿了戒備和疏離,片刻才淡淡道:“侯爺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有鎖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