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又是家裡惟一的男丁,母親有什麼需要,請只管吩咐。”
面對兩個孩子不約而同的一夜長大,孔琉玥半點高興和欣慰都沒有,有的只是心酸和傷感。當初她和夏若淳就是這樣被迫長大的,如果有可能,她真恨不得初華和傅鎔永遠都不要長大,因為長大就意味著失去童心和簡單的快樂,因為長大就意味著煩惱和責任!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穩的聲調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你們只要照顧好了彼此和妹妹,就是為我分了最大的憂了!我還要去侍奉你們太祖母,你們就在家裡乖乖兒的待著罷!”說完不待姐弟二人有所反應,已大步走了出去。
因怕兩個孩子攆上來,孔琉玥一路上都走得極快,直到都快到樂安居,確定兩個孩子沒有攆上來後,她方喘息著放緩了腳步。
天空還是灰濛濛的,零星飄落著雪花,讓人的心也跟著陰霾起來,但天空的陰霾總會散去,人心裡的陰霾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去!
孔琉玥駐足看了一會兒雪花,才繼續前行,很快到了樂安居。
就見本該伺候在裡間的二夫人正坐在廳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茶,看起來一臉的疲憊。
聽得門口的小丫鬟招呼孔琉玥:“大夫人!”她忙站了起來,迎上前屈膝給孔琉玥見禮,“大嫂,您來了。”
孔琉玥還了禮,問道:“祖母好些了嗎?可吃過早飯了?”
二夫人聞言,眼神一黯,片刻方低聲道:“盧嫉嬤正領著人給祖母洗漱,她老人家……失禁了……”
失禁?孔琉玥的心驀地一緊,一般只有深度中風的患者,才會失禁,難道老太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不成?可是昨天金太醫才給她施了針,又吃了藥,照理就算沒有好轉,也不該再加重才對啊!
念頭閃過,紅腫著雙眼,一臉疲憊的盧嬤嬤出來了,瞧得孔琉玥來了,忙上前給她見禮:“大夫人,您來了。”又給二夫人見禮。
孔琉玥顧不得那些虛的,忙問道:“照理昨兒個看了太醫,施了針吃了藥,祖母她老人家的病情至少也該得到有效的控制才是,怎麼反倒加重了呢?”偏生今兒個大年初一,也不知道小華太醫願不願意出診?
盧嬤嬤見問,眼裡漸漸有了淚花,喃喃低語道:“老太夫人她是太傷心了……旁人看著她出身高貴,夫君成器,兒孫爭氣,都說她是這天下最有福氣的女人,豈不知夫君、兒子都是她親自送走的,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又要送走孫子,她老人家怎麼受不得……一整夜雖都閉著眼睛,但其實一直都沒睡著,一直都是醒著的……然後就……”
畢竟是長孫,整個永定侯府的希望,忽刺刺一下子沒了,也難怪老太夫人傷心,尤其還是在經歷過親身送走丈夫,送走兒子之後;更何況又還有傅旭恆那一層因素在,老太夫人是既傷心又生氣,偏還說不出來,只能堵在心裡,病情可不只有加重了?
孔琉玥的心酸得厲害,忙強自壓下,跟二夫人一道進了裡間去看老太夫人。
老太夫人的情況看起來比昨日還要糟糕,眼窩深深陷了下去不說,嘴也歪了,不停有涎水流下,瞧得孔琉玥進來,她嘗試著想說話,卻嘗試了半晌都擠不出一個字來,反而遺下了一大灘口水,看得孔琉玥和二夫人越發心酸不已。
孔琉玥坐到老太夫人床前的扤子上,拿帕子給她拭了涎水,又不著痕跡探了探她的脈,發現脈象比昨日還要紊亂,紊亂之餘,脈象也弱了許多後,不由越發傷感,看來金太醫說得對,是要準備一下老太夫人的身後事了!
不過在那之前,無論如何還是得請了小華太醫再來瞧瞧才是。
適逢丫鬟送了藥來,孔琉玥要服侍老太夫人吃,盧嬤嬤卻搶先接過,道:“大夫人,這事兒還是讓老奴來罷,您和二夫人且去外間歇歇。”
孔琉玥還要堅持,卻見二夫人正衝她眨眼睛,只得同二夫人一道,去了外間。
一出到外間,二夫人便壓低了聲音說道:“祖母畢竟是長輩,盧嬤嬤想是怕她老人家在小輩們面前失了體面……”
孔琉玥就想到了方才盧嬤嬤領著人給老太夫人洗漱時,二夫人也沒有侍奉在裡面,想來也是這個原因,沉默了片刻,才唏噓道:“祖母那樣愛整潔講體面的人,如今卻成了這樣,也難怪盧嬤嫉不肯讓我們近身服侍!”
見二夫人一臉的疲色,因又道:“二弟妹侍奉了一晚上,這會子必定累了,且回去梳洗一番,好生歇息歇息罷,這裡有我即可。”
二夫人的確累了,雖有盧嬤嫉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