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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一席話,說得傅頤恆終於停下筆,抬起了頭來,聲音也稍稍拔高了些:“身為兒女,作父母的賓天,少說也要守夠三年孝期,方算是盡到了為人子女的本分。我雖不孝,卻也知道這個道理,又豈會為了自己所謂的前途,就忘記自己作兒女的本分?須知對於父母來說,最好的回報便是作兒女的孝順,而不是能為他們帶來多少虛無的功名利祿!”

作嫂子的卻被作小叔子的給訓斥了!三夫人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差點兒就沒忍住訓回去,還是海玉在一旁殺雞抹脖的衝她直使眼色,又以口型無聲的提醒她‘夫人多為三小姐四少爺想想’,她方強忍住了,勉強扔下一句,“那我不打擾四弟抄佛經了!”領著海玉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

氣沖沖回到自己的屋子,三夫人第一件事便是抄起海玉托盤上那碗參湯,狠狠砸到地上,砸了個粉碎,看參湯流了一地,方恨恨說道:“真是反了天了,作小叔子的也敢當面頂撞教訓起做嫂子的來,我還真沒見過哪家有這樣的規矩!”

海玉忙將屋裡另外兩個小丫頭子都屏退了,方倒了一碗茶,小心翼翼的上前勸道:“夫人且消消氣,四爺話雖說得不好聽,卻也正正說明了四爺是個極重禮義倫常的人,將來必定會多多看顧三小姐四少爺的。”

三夫人接過茶喝了兩口,面色稍緩,道:“你說得也有理,四弟那人雖有些刻板,卻也極重倫常規矩,書又念得好,就算此番不下場,三年後再下場也是必定能高中的,到時候我那兩個孩兒能得他看顧,可比得他們那個黑了心肝兒的父親看顧強一百倍!”

說著嘆一口氣,面上也染上了幾分哀婉,“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將兩個孩兒帶在自己身邊,可先不說傅家放不放人,我爹孃那裡,卻是肯定不會讓他們進門的。。。。。。”

原來太夫人死後,趁著勇毅侯夫人來弔唁之機,三夫人已將自己這一次定要和離、並且要將兩個孩子一併帶在身邊的打算說給了孫夫人聽,還說若是勇毅侯不同意,她就死在勇毅侯府大門前,看到時候勇毅侯府的臉往哪裡擱!

孫夫人自來疼愛這個長女,又如何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就算明知她是在威脅自家,也被嚇住了,回去後便哭哭啼啼的將她的打算說給了勇毅侯聽。

勇毅侯自李太醫因瀆職被罷官抄家,流放三千里之後,在朝堂上的日子便日益艱難起來,每日裡彈劾他的奏章跟雪花一般,大到他辦的差事,小到本家族人仗勢欺人,乃至他的著裝問題,總之就是能彈劾的都被彈劾了一遍,都快要將皇上的御案給堆滿了。

雖說心知這些彈劾的奏章都與晉王和傅城恆有關,勇毅侯卻無可奈何,撇開晉王和傅城恆在朝堂上的勢力先不談,單隻皇上默許他們所作所為的態度,已經讓勇毅侯知道,自家此番真是凶多吉少了,因此連日來都閉門謝客,輕易不踏出家門半步,省得又被人揪住了小辮子彈上一本。

正是憋屈得不行之際,孫夫人帶回了三夫人要和離的訊息,也讓勇毅侯想到了自家之所以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當即便點頭同意了三夫人要和離的要求。哼,他是沒有能力與晉王郎舅對抗,要收拾傅旭恆,還是輕而易舉的事,只不過女兒總是自己的,總不能到時候要她夾在他們之間為難,跟著過苦日子罷?更何況女兒年紀還不大,嫁妝也豐厚,要嫁個三四品的官員作填房,為自家添點威勢當不是什麼難事,終究父女一場,他何不成全了她?

——勇毅侯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他心術不正,被傅旭恆攛掇得興起,想著只要毒死了傅鎔,再將孔琉玥趕出傅家,傅城恆以後便極有可能再不會有嫡子,永定侯府最終便只能落到自己女兒和外孫手上,因此派了心腹之人去與李太醫勾兌,又如何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對三夫人尚且抱著“無利不起早”的打算了,兩個外孫就更不在勇毅侯的考慮之列了,只要女兒在,還怕將來沒有外孫?況兩個孩子身上終究都流著傅旭恆的血,萬一將他們養大了,他們反作出恩將仇報的事情呢?

三夫人當天就收到了勇毅侯的回覆,同意她和離,但絕不允許她帶顏華和傅釗一塊兒回去,否則別怪他不念父女之情,連她也不讓進門,至於她說的要死在勇毅侯府大門前,也隨便她,反正臉面又不能當飯吃!

這樣的結果雖然早在三夫人的預想當中,一時間她依然難以接受,當即便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來報信兒的婆子系孫夫人的陪嫁,跟孫媽媽一樣,是打小兒看著三夫人長大的,待她也有幾分情分,見她哭得傷心,乃勸她道,‘大姑娘也想想,若是帶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