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側的,可夫人倒好,不但自己不服侍侯爺,連丫鬟也不叫兩個進去服侍,也不怕傳了出去讓人說嘴!
孔琉玥用膝蓋想都知道梁媽媽這會兒正想什麼,知道在這件事上她們要達成共識絕對堪比哈雷彗星撞地球,說不得只能站起身來,認命的往裡屋走去。
卻見傅城恆已經梳洗一新的從裡間走了出來,屋裡眾人忙都屈膝行禮。
傅城恆點點頭,沉聲說了一句:“都起來罷。”大步走到當中的榻上坐了。
有丫鬟上了茶來,孔琉玥接過,親自奉給傅城恆,“侯爺,您喝茶。”掌心卻傳來一陣輕癢,酥酥麻麻的,以致她差點兒連茶碗都打了。
不用說也知道始作俑者正是傅城恆,孔琉玥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見他面上竟是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樣子,已經揭開茶碗蓋在吃茶了,吃完後還以一貫的嚴厲表情看向傅鎔問道:“最近都念了些什麼書?”活像剛才那個暗地裡撓人手心的登徒子不是他一般。
孔琉玥好氣又好笑,禁不住暗自啐道,今兒個她總算是見到傳說中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到底長什麼樣兒了!
下首傅鎔已經站起身來,拱手畢恭畢敬在答話了:“回爹爹,《論語》已經講明背熟,現在已經在唸《四書》了。”身姿筆挺如松,聲音清越響亮,眼神清亮自信,大異於往常的葳蕤怯弱。
傅城恆不由滿心的訝異。直至此刻,他才忽然發現,不過才一個多月未見,兒子卻像是長高了不少也長大了不少似的,一下子就有了少年郎所特有的那種蓬勃的朝氣。且不但外形上看著有了極大的變化,言談舉止也變得有禮有度,頗有幾分沉穩起來。
他直覺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孔琉玥,確信兒子會有如此明顯的變化,絕對與她分不開。
孔琉玥腹誹他不要臉歸腹誹,對他只在這麼短時間內便發現了兒子的不同,可見是真關心兒子的這一行徑倒是很有好感,因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又使眼色示意晚些時候再給他詳細解釋。
傅城恆接收到她的眼色,也就不再拘泥於這個話題,難得誇獎了幾句傅鎔,又問起初華並潔華的話來。因見兩個女兒都面色紅潤,穿戴打扮得也十分雅緻,進退更是有禮有度,不由越發感愛起孔琉玥來,他不在家這一個月,顯然她是認真盡到了作母親責任的!
一家人說了會兒話,就有丫鬟來回席面已經得了,於是傅城恆打頭,領著妻子兒女去了隔壁的花廳,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畢,一家子移至東梢間吃茶,初華忽然問道:“爹爹,您此番回來,是暫時的,還是就不用再去西山別宮了?”她前兒個還聽姑媽說,父親怕是要八月間才能回來呢。
這個問題也正是孔琉玥所最關心的,聞言因忙也將探詢的目光投向了傅城恆。
傅城恆眼裡佔過一抹不自然,飛快覷了一眼孔琉玥,方將右手握成拳抵至嘴邊咳嗽了一下,說道:“只是暫時的。本來皇上是一日假也不準的,因我說有十分重要之事要回府辦理,方準了我三日假。三日後仍舊要回去的。”總不能告訴女兒,他回來是為了解決某種需求罷?好在夫妻敦論之事倒也的確算跟上‘十分重要之事’,算來他也沒有欺騙女兒。
初華之所以有此一問,乃是她心裡也一直惦記著一件‘十分重要之事’,這會兒聞跟父親的話,只當父親也跟自彼一樣,一直記著那件事,所以才特地趕了回來,心下便有幾分喜悅,又陪著父親說笑了一回,瞧得父親已面露倦意了,方懂事的帶著弟弟妹妹行了禮,各自回房了。
初華因年紀小,並未能聽出傅城恆的言外之意,孔琉玥卻是聽出來了的,更何況還有他那別有深意的一眼,孔琉玥若是還猜不出他這會兒心裡正打什麼主意,可就白瞎與他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
不由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兒,到底是誰最先傳出他“冷麵侯爺”這個掉號的,只看他那副表臉的無賴樣兒,也配不上“冷麵”倆字兒啊!
不過一想到待會兒他即將出現的氣急敗壞樣兒,她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161
待三個孩子被簇擁著一離開,傅城恆便吩咐眾伺候之人道:“你們都退下罷,這裡有夫人伺候即可。”說話時雖然語氣仍然一如既往的低沉,臉上亦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但他不時看向孔琉玥的火熱眼神,卻洩露了他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眾伺候之人誰不是那人精兒?忙都忍笑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是。”魚貫退了出去。
惟有梁媽媽與珊瑚瓔珞幾個近身伺候的人滿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