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則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低垂著頭。
沉默了一會兒,太夫人忽然開口道:“老四,臨來時你不是說有課業上的問題要問你大哥嗎?要我說,你們兄弟幾個都去東廂吃茶說話兒,討論你們的正事去罷,也好讓我們娘兒們自在說話。”
忽然被太夫人點到名,傅頤恆有片刻的怔忡,“母親,我。。。。。。”接觸到太夫人前所未有的嚴厲目光,只得忙忙改了口:“是啊大哥,我開了年就要下場了,的確有不少課業上的問題想請教大哥,還請大哥不吝賜教!”說著站起身來。
雖然對太夫人和傅旭恆只有面子情兒,但對傅頤恆這個四弟,傅城恆還是拿他當弟弟看的,既聞得他這麼說,也就順勢起身道:“既是如此,我們且東廂去罷,說來我們兄弟幾個也有日子沒聚在一起好生說說話兒了。”說著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分別行了禮,率先走了出去。
後面傅希恆幾個見狀,忙亦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了禮,跟了出去。
這裡太夫人方看向上首老太夫人笑道:“讓他們兄弟說他們的去,咱們娘兒們也好說些女人間的私密話兒。”說著似笑非笑看了孔琉玥一眼。
老太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好!”心裡已約莫猜到她煞費苦心將傅城恆兄弟都支開的用意了。
孔琉玥雖然並未及時猜到她的用意,但憑她方才那似笑非笑的一眼,卻也不難猜到她待會兒會拿自己作筏子,以出之前被傅城恆輕視的那一口氣,於是越發的低眉順眼。
果然很快就聽得太夫人道:“老大媳婦,我恍惚聽得人說你小日子來了?”
孔琉玥一怔,隨即又有些羞惱,她不就來個月經嗎,難道連這個她也要管?面上便有些淡淡的,嘴上卻恭敬的答道:“回母親,是。”
太夫人笑了笑,點頭道:“那這幾日你可得好生將養著,這女人的小日子,可是馬虎不得的,你祖母和我可都還等著你給我們添個小孫孫呢!”
頓了一頓,話鋒一轉,“可我怎麼還聽說,老大昨兒個夜裡還歇在你屋裡?這可不行,你身上既不乾淨了,好歹也該避諱一下,不然讓老大沾上了晦氣可怎麼好?我也知道你年紀輕,又是剛過門,小夫妻間恩愛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但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不然傳了出去,旁人可是要笑話兒的,你明白嗎?”
尼瑪,竟然就這樣當著滿屋子丫頭婆子的面,說起她的小日子問題來,是誰說古人尤其是古代女人臉皮薄的?她一二十一世紀來的新新人類都還沒這麼奔放呢!
她只得低下頭,紅著臉,生若蚊蠅的道:“因為事出突然,所以。。。。。。,還請母親恕罪。”
太夫人卻依然不依不饒,誠心要將剛才被傅城恆輕視的那口氣,都出到她身上,“就算事出突然,你也可以請爺們去小書房睡,或是你自己去榻上睡啊,怎麼能將爺們還留在身邊?你年紀小,不知道這些避諱也是有的,可你屋裡的媽媽們也不知道不成?就由著你這樣胡來,我看,還得讓人再教教她們的規矩才成!”
孔琉玥心裡都快慪死了,恨不得撲上去把太夫人的嘴給縫起來,省的她再唧唧歪歪,還想磨搓她身邊的人。卻見上首老太夫人雖然滿眼的晦暗不明,卻一直不發一語,看樣子只怕也是贊同太夫人話的,只不過有些不滿於她的態度而已。
只得作出一副越發羞愧難當的樣子,“媳婦知道錯了,還請母親恕罪!”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看她還怎麼磨搓到她身邊的人。
“知道錯了,可不知是嘴上說說而已。。。。。。”太夫人又道。
只是才只說了半句,已被上首老太夫人打斷:“好了,老大媳婦年紀小,不知道這些避諱也是有的,你慢慢教導她便是,哪個新媳婦又不是這樣過來的?不也都是因為有婆母的教導,才慢慢老練起來的,今兒個就到此為止罷!”
孔氏不知道避諱,在身上不乾淨時將老大仍留在身邊固然不對,但不知者不罪,再者,她也已經知道錯了,在她看來,也就足夠了,誰也不是一天就變得八面玲瓏起來的,兒媳婦這樣不依不饒,反倒顯得過於小家子氣了,不是興旺之道啊!
老太夫人想著,暗暗搖了搖頭,有些煩躁的擺手命大家都散了。
走出樂安居,孔琉玥剛想往新房的方向走去,卻被太夫人給叫住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才老太夫人也說,我作婆母的得多教導教導你才是,那我索性多嘴問一句,你打算今晚上讓老大歇在哪裡?是白姨娘哪裡,還是劉姨娘哪裡,抑或是蔣姨娘那裡?你記得,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