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正滿臉是淚的拿著一支金釵比著自己的脖子,哭道:“我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卻被人汙了身子去,叫我以後還怎麼見人?我不要活了……”
那個小丫鬟則哭道:“小姐,您且先放下金釵,有話兒好好說啊……又不是您的錯,您不過是在這裡等金珠姐姐拿衣衫來罷了,誰知道永定侯爺就會忽然闖進來,還對您做出了這樣事呢……又不是您的錯……”說著看向一旁的金珠,咬牙切齒的道:“金珠姐姐,我們小姐跟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為什麼要這般陷害她,是不是永定侯爺垂涎我們家小姐的美色,授意您這麼做的?我一定要將此事細細回了太后娘娘,求她老人家為我們小姐做主!”
金珠本來是假吃驚,心裡卻是一種看猴戲的態度在看著面前這對主僕的一番做作,沒想到卻聞得她主僕二人口口聲聲都是“永定侯爺”怎麼樣怎麼樣的,假吃驚也變作了真吃驚,方反應過來,敢情這一對不要臉至極的主僕竟是將三舅爺給認作侯爺了!
因忙急聲吩咐身後一個嬤嬤,“你快回去詠春館,告訴大家方才那個丫鬟是胡亂說嘴的,欺負了郭二小姐的可不是侯爺,而是三舅爺,別讓人弄錯了!”方才她是故意放那個小丫鬟去詠春館的,就是要讓她當眾說出郭宜寧與傅旭恆做出了醜事的事,卻沒想到,醜事都做了,郭宜寧卻連傅旭恆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反而將他當作了侯爺,這樣的烏龍可要不得,這樣的黑鍋也不能讓侯爺背!
又吩咐另一個婆子,“你快去找到侯爺,讓侯爺跟王妃娘娘一塊兒過來,畢竟侯爺是三舅爺的長兄,王妃娘娘則是三舅爺的長姐,這事兒還得他二人來處理才是!”得趕緊讓侯爺出現在眾人面前,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小丫鬟說的話是錯的才是!
那兩個婆子平常便是金珠的心腹,聞得她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因忙答應著飛快去了。
餘下郭宜寧主僕都被金珠方才的話驚呆了,——她們主僕可不比金珠,乃是真的驚呆,什麼叫三舅爺,難道榻上躺著的男人,竟不是永定侯爺嗎?
於是都與金珠大眼瞪小眼起來。
且說另一個丫鬟不顧金珠的“阻攔”,憑著記憶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詠春館。
她來不及喘氣,自襟間掏出一張同樣浸了薑汁的帕子往臉上一捂,便一路哭著上了詠春館的二樓,“王妃娘娘,您可要為我們小姐做主啊……她被喝醉了酒的永定侯爺在娘娘家的小書房欺負了……我們小姐可是好人家的女兒,這樣還叫她以後怎麼活?您可千萬要為她做主啊……還有太后娘娘那裡,可要怎麼交代啊……”
晉王妃居高臨下,早瞧得是郭宜寧的丫鬟跑了過來,倒是與她預料的情況八九不離十,不由瞟了一眼旁邊的三夫人,暗自冷笑起來,還說我作大姐的不疼你這個作弟媳的,今兒個我就好好“疼疼”你!
卻沒想到,丫鬟嘴裡欺負郭宜寧的竟會是傅城恆,晉王妃不由呆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早在丫鬟剛上來開始叫嚷時,晉王妃已擺手令對面的戲臺停了戲文,所以這話兒要多清楚有多清楚的都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間各異起來。
尤其永定侯府的人,就更不必說了,老太夫人是瞬間氣得面色鐵青,孔琉玥是瞬間蒼白了臉,二夫人是滿臉的驚詫,臉色也有些蒼白,唯獨三夫人,雖然也強裝出一臉的沉痛,眼底的幸災樂禍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小姐,您怎麼這麼命苦啊,都是奴婢沒有服侍保護好您……等向太后娘娘說明情況,求得她老人家為您做主後,奴婢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了,嗚嗚嗚……”
除了那個丫鬟仍哭個不住以外,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場面一時間顯得很是詭異。
在這樣詭異的夾雜著吵鬧的安靜中,三夫人走到了孔琉玥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嫂,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您心裡一定很難受,您如果實在難受,就哭出來了,我相信在座的都是不會怪您的……”又罵傅城恆,“大哥也真是的,論理這話我作弟媳的不該說,但大哥也委實太過分了,才娶了大嫂您三個多月,您又是這般品貌,他還不知足,還只管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屋裡拉,就算是喝醉了酒,也是太不把大嫂您放在眼裡了!”
表面上聽起來是在安慰孔琉玥,是在為她打抱不平,但只是不是傻子,就能聽得出她話裡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且她雖是“壓低”了聲音的,也不知是因為空間太小、大家隔得太近,還是廳裡實在太安靜了的緣故,這樣本該屬於“悄悄話”的話兒,反倒被廳裡幾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