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記得多請教你三弟妹,她比較痴長你幾歲,經過見過的事好歹比你要多一些!”
孔琉玥忙笑道:“孫媳謹遵祖母教誨!”看向三夫人,福了一福,“還請三弟妹以後都要不吝賜教才是。”
三夫人笑容滿面的還了禮,“大嫂客氣了,我懂的也有限,不過都是比照著舊例來罷了。”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
孔琉玥餘光就看見,老太夫人看向三夫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一臉的老懷欣慰,不由暗自冷笑,三夫人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高,只怕又已讓老太夫人對她的好感回升了不少。
三夫人隨即話鋒一轉,“之前一直未盤過賬,這兩日一盤,才發現家裡好幾本賬在我手上記的都挺糊塗的,少不得請大嫂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盤一盤,若是有什麼錯漏,索性該補的補,該清的清,以後我也好無事一身輕,跟二嫂一樣,只管享清福了。”
又笑向老太夫人道:“雖說是一家子骨肉至親,老話尚且說‘親兄弟明算賬’呢,我這兩日仔細看手上那幾本賬,才發現紕漏委實不少,想來各行當上亦是如此,我總不能讓大嫂白吃虧罷?況也有助長那些管事媽媽們氣焰之嫌,她們想著大嫂性子這般和軟,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只怕更變本加厲變未可知,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子淺見,具體怎麼樣,還要請祖母和娘示下。”
孔琉玥能想到那些管事媽媽們都有問題,若是查她們,只怕會讓她們心生不滿藉機生事,得罪一大堆人,三夫人自然也能想到。
事實上,三夫人自打昨日接到孔琉玥放那些管事媽媽們一碼的訊息後,便已經在打這個主意了,反正她平常也瞧不上那些個小錢兒,她自有旁的來錢渠道,所以她的賬面是要多幹淨有多幹淨,根本不怕查。但那些個管事媽媽就不一樣了,所謂“錦帛動人心”,讓她們日日接觸到那些真金白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好寶貝流出去,她們誰能忍得住不昧下幾分?她們中又有誰是全然乾淨的?況就算有誰是真乾淨的,只要開始查了,就算沒問題,也能查出問題來,到時候,她孔氏就是想不成為眾矢之的也難了,更遑論順利管家了,還是灰溜溜的下來罷!
正是因為打定了這個主意,所以三夫人方才會對老太夫人說了那樣一席話,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老太夫人能下令讓孔琉玥查賬。
老太夫人也的確被三夫人說得有幾分意動了,暗忖上一次換當家人時,是將太夫人換成三夫人,二人本就是嫡親的婆息,根本沒有盤賬的必要;但這一次就大不相同了,這次接手的是孔琉玥,而且這個家早早晚晚都要全部交到她手上,若是不趁著現在盤清楚弄分明,將來一旦因此而使長房和三房鬧出個什麼齟齬來,反倒不美,因說道:“說來家裡的賬也的確有好些年頭沒盤過了……”
孔琉玥不待老太夫人把話說完,已笑道:“昨兒個我已當著眾位管事媽媽的面兒宣佈了過幾日便查賬之事,讓大家回去後都做做準備,如今既然三弟妹也提出此事,那就從明兒起便開始查罷!”
她都已跟眾位管事媽媽先說過此事,等於是先給了眾人一個恩典了,如今就算三夫人提出來要她查賬,那得罪眾人的人也是三夫人而不是她,要知道她可是給足了大家“準備”時間的,是三夫人硬生生把她們的準備時間縮短了的,一旦查出什麼問題來, 那可就怨不得她了!
三夫人只想到了查賬可以讓眾管事媽媽都記恨孔琉玥,讓她不能順利掌家,卻忽略了她昨日說的話的重點並非是不查,而是過幾日再查。
她心心念念想給孔琉玥挖坑使絆子,竟沒注意到自己其實已經本末倒置了,這會兒聽孔琉玥這般乾脆便應下了查賬之事,她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反被她給繞進去了,反倒成了眾矢之的,不由當即黑了臉。但她話既已說出口,且還說得那般光風霽月,冠冕堂皇,正所謂“覆水難收”,也只能強笑著咬牙應道:“那我明兒一早便使人將賬本給大嫂送過去!”
翌日,三夫人果真一早便使孫媽媽送了幾本厚厚的賬冊過來蕪香院,孫媽媽還說:“我們夫人要準備郭姨娘進門的一些瑣事,所以不能親自過來了,還請大夫人見諒!”
雖是太后賜的,畢竟只是妾,不過就是納個妾,且還是如今只是白丁之身的傅旭恆納妾,既不用披紅掛綵,也不用大肆宴請,只需要在當日戌初派一頂粉呢小轎,四盞綠色宮燈把人抬進來,然後在外院擺上幾桌酒席意思一下就行了,有什麼好準備的?
孔琉玥心下了然,必定是三夫人不想看到自己,所以才使了孫媽媽來,整好她也不想看到她,於是命梁媽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