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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沒有要求我也去開會,我跟著去不合適吧?”

陳慶東笑道:“郭廠長,你想多了,一個會議而已,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主要是我對咱們廠的情況瞭解的不深,如果領導當場問咱們廠的一些問題,我怕答不上來,有你跟著,那就好多了。”

郭少強其實也很想去跟著開這個會,以便第一時間瞭解到縣領導對木雕廠改制的態度,見陳慶東這麼說,便不再推辭。

在去縣政府的路上,王放開車,陳慶東和郭少強坐在後排。

陳慶東心情放鬆,因為司機王放是他的心腹,這輛車也是他的專車,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陳慶東是絕對的主人,因此十分從容,氣場十足。

而郭少強則略顯的有一點氣場不足,因為自從陳慶東來到木雕廠任廠長以來,他們的每次會面,都是在郭少強能夠佔據主動的地方,整個木雕廠都幾乎是郭少強的天下,木雕廠的那些有實權的人,也幾乎全部都是他的人,所以在木雕廠內,每次面對陳慶東的時候,郭少強雖然在表面上一直都客客氣氣,心裡面卻還總是佔據著巨大優勢的。

陳慶東自然知道這一點。

因此,他才決定在今天去縣政府的路上,這個小小的車廂內,在這個他能在氣場上佔據主動的地方,跟郭少強談幾個問題。

陳慶東便故意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說道:“郭廠長,昨天在廠務會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也沒有好意思跟你聊太多,正好現在再聊一聊。”

郭少強心裡立刻就有些警惕,表面上卻還是故作輕鬆的笑道:“好啊,陳廠長,我也正想找個機會能跟你好好聊一聊呢。”

“那咱們可真是想一塊去了。”陳慶東笑了笑,然後直言道,“郭廠長,對於咱們廠改制的事,從郭建彪老廠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各種聲音了,你在咱們廠工作這麼多年,也肯定有很深刻的瞭解。那麼郭廠長,你覺得咱們廠現在要進行改制的話,這個時間節點好不好?”

郭少強沉思了一下,說道:“陳廠長,說實話,我覺得咱們廠這個情況已經沒有什麼復興的希望了,要是再拖下去,只能是情況越來越差,所以對於改制的事,確實是宜早不宜晚。”

陳慶東點了點頭,又說道:“昨天下午,唐永益又來找了我一趟,對我說咱們廠現在根本就不易進行改制,就算是改制,也不能把全部股份都賣出去,應該適當的賣出去一部分股份,但是仍然保持國有控股的地位。還給我巴拉巴拉講了一堆道理,我到現在也有點弄不清該相信他說的哪些。”

郭少強皺起眉頭,頗有些激動的說道:“唐永益這個書呆子,就憑著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就在這兒亂彈琴!說的難聽一點,他這就是蠱惑民心啊!要是按他說的,不對木雕廠改制,那麼咱們該怎麼辦?咱們沒有拳頭產品,市場也打不開,員工的工資根本就發不下來嘛!還說什麼要改制也要仍然保持國有控股的地位?呵呵,這樣的改革我看不改也罷!要是戴著鐐銬跳舞,那還不如不跳呢!”

陳慶東一直在認真的觀察著郭少強的態度,他在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戀心理學,曾經去圖書館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著作,也旁聽了不少心理學系的課,甚至還在大二的那個暑假好好研究了一段時間的弗洛伊德和馮特,雖然最終也沒有研究出什麼理論性的成果,不過卻從中學到了一些看人、識人的小竅門。

他忘了是哪位心理學家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狹小、讓他感到緊張的環境中,最容易暴露他的真實內心。

陳慶東不知道這句話說得是不是真理,但是他知道試一試總沒有什麼壞處,因此他選擇車裡跟郭少強討論一些比較尖銳的問題,儘量的瞭解瞭解他的真實想法,如果能套出來他什麼話,那自然是更好了。

其實,昨天下午,唐永益根本就沒有找他,他剛才對郭少強說的這番話,自然也是他瞎編的,他這麼說一來是為了看看郭少強的情緒,套一套郭少強的話,另外一點,也是為了讓郭少強的火力點對準唐永益,從而減少自己身上的壓力!

如果自己能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麼自然就是更好的結果了!

陳慶東很清楚,唐永益這麼一個“書呆子”似的人物,能夠在內部情況複雜的雙山木雕廠做這麼多年副廠長級別的總工程師,自然不是因為他在技術方面有多強的能力,而是因為他的背後有唐旭東這麼一個強勢的人物!

因此,郭少強敢不敢對付有唐旭東罩著的唐永益,還是一個不好說的問題。如果郭少強真的敢大膽的對唐永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