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成一瞧之下,眼睛放光,讚道:“好樣式,好樣式!陳掌櫃,你怎麼不早點畫出來呢?我就依這樣式,就要拉好多主顧呢?陳掌櫃,謝了。”抱拳行禮。
高腳酒杯在現代社會很流行,但在唐朝絕對要算新款式了。就是名貴的琉璃杯也不是高腳,類似於現在的盅,只不過中間稍細,兩頭稍大。袁天成平生第一遭見到這種樣式,驚歎之餘,以其靈敏的嗅覺聞到了商機,要不高興都不成。
要是沒有一個長長的腳的話,玻璃酒杯就太單調了,畢竟玻璃沒有琉璃那樣美麗地色彩,長腳是很好的裝飾,是以高腳玻璃酒杯在現代社會特別流行。正是考慮到這點,陳晚榮才決定要做長腳杯。萬萬沒有想到,又觸動了袁天成的靈感,準備用來拉主顧,笑道:“袁掌櫃,真有你的,這麼精明!”
這種精明的生意頭腦著實讓人心服,袁天成搖手道:“陳掌櫃,言重了。這麼明顯地事情,要是不用來拉主顧,這年紀就活到狗身上去了。陳掌櫃,這模子我得這麼給你做,我先做個胎體,燒出酒杯,然後再用這酒杯為模型來做模子,大小形狀就會一樣。”
這是個好辦法,陳晚榮贊同,叮囑一句道:“袁掌櫃,模子要放在地上,一定要放得平整,要不然外觀不好看。”要是模子不平整的話,杯口因為傾斜造成高低不一,會影響外觀,而現在沒法進處加工處理,這雖是個小細節,卻非常重要。
袁天成摸著鬍鬚,點頭道:“陳掌櫃放心,我理會得。陳掌櫃,這麼好的寶貝,一定要有陳氏化工地記號,還得給取得有氣魄的名字。你想好了。我一定做在模子上。”
這主意太棒了,陳晚榮擊掌贊好,想了想道:“就叫玻璃樽。====”
袁天成思索著道:“陳掌櫃,恕我直言,這名字不太好聽。要不。叫做琥珀杯。”
玻璃這名字對唐人來說雖然稀奇,確實不如琥珀有吸引力。琥珀杯這名字取得不錯,陳晚榮點頭讚道:“謝袁掌櫃賜名了。”
“陳掌櫃幫了我那麼多,我都不好意思了。”袁天成很是高興,道:“陳掌櫃,我這就給你做起來。一兩天就會好。”
陳晚榮笑道:“那就有勞了,我先告辭了。”袁天成要挽留,陳晚榮不願擔誤他做模子。告辭而去。
回到家,把芒硝一放,肖尚榮就跟著進來了:“哥,你看看,這成麼?”把半碗炭粉遞過來。陳晚榮一瞧,細如麵粉,很滿意:“可以了。長石呢?”
“砸好了。你去瞧瞧。”肖尚榮聲音提得老高。很是高興的回答。
陳晚榮去到堆放長石的房間一瞧,足足砸了三十來斤長石,小則筷頭大小,大得指頭大小,功夫下得不錯:“有酒杯大小就成了,砸得太細了。這樣更好。”
“哥,你不早說。我還以為要和河沙一樣細呢。”肖尚榮長舒一口氣,這才放心。
叫肖尚榮去忙著,陳晚榮這才去木工房看風箱。一進屋就見幾個木匠圍成一圈。指指點點。笑聲不斷。
“東家,你瞧瞧。這合用麼?”王中則眼尖,率先看見陳晚榮。
陳老實請功似的道:“晚榮,快來看,挺好用的。”
陳晚榮過去一瞧,只見地上放著風箱,一個木匠正握著拉桿在推拉,出口處風起,吹得地上地木屑飛揚,王中則忙叮囑道:“輕點,到處都是灰。”
“我來試試!”陳晚榮乍見風箱,想起了另一時空家裡的風箱,倍覺親切,情緒高漲,挽起袖子。
那個木匠忙讓開,陳晚榮蹲下身,握住拉桿,這是雙杆,不是單杆,用力一拉,頗有點沉。一拉動之後,就變輕了,呼呼的風聲響起,地上地木屑飛揚,陳老實正站在風口前,給吹了一身都是,抱怨起來:“晚榮,你不會輕點,瞧你,整了我一身都是!”一邊說,一邊拍身上地木屑,附近幾個木匠忙著拍打。
“爹,明知道這裡要出風,你想涼快,我能不盡點孝心麼?”陳晚榮開起玩笑,引來一片笑聲,弄得陳老實不好意思,張大了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猛地向裡一推,風聲驟起,木屑更多了,這風箱做得絕對好用,讚道:“不錯。”
聽了陳晚榮地誇讚,王中則格外高興,解釋道:“東家,完全按照你地要求,桐木箱體,槐樹杆,蜂蠟油,竹釘,驢皮膠。”
心情大好,陳晚榮笑著問道:“那個謎語,你們還記得麼?”
“記得!東凹裡,西凹裡,兩個狐狸打架哩,拉開了,還罵哩”幾個木匠異口同聲回答。說遠,又一起笑起來,一時間笑聲四起,格外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