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良情緒。
幾天之後,“市長熱線”及市衛生局又接到袁舉民的電話,稱“情況依舊。有胃家淺的居民不敢吃飯,見水就吐,好多有錢的居民是花錢在甘陽城裡買純淨水回來用的。”
於是,蔣市長更急了,不斷責問市衛生局及衛生監督局:“你們幫助解決問題怎麼樣了?怎麼還沒效果呀!”
市衛生局鄭局長除安排5人專班進駐文康水廠晝夜指導外,還率衛生監督局長到楚港水庫周邊作了明察暗訪:有人親見水面承包者半夜駕船投肥!人家也是沒辦法,去年交3萬,今年交8萬,不投肥的話,可能連8萬元的承包費都撈不回來。
楚港水庫管理處彭處長向衛生局鄭局長(是老朋友)私下抱怨:管理處12名職工,以前水利局每年撥款12萬,雖不夠人頭費和最低開銷,,但總算得過,就是苦一點,也沒什麼;今年起局裡只給1萬元工作經費,人頭費自撈!十幾萬,要我們自撈,怎麼撈?我們不興捧著金飯碗去討飯啦,只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麼。
市水利局長囑鄭局長“哥們”保密:市政府往年對全市5大水庫共撥有專款50多萬元,今年起這筆錢被一筆勾銷了,說是用以招商引資的基本建設去了。全市從今年起每年壓減兩千萬行政事業性支出,水利局只壓減了50萬還是不錯的,我們還有何話說?!
鄭局長請蔣市長“小範圍”喝酒,旁邊僅衛生監督局長在坐。鄭局長“借酒蓋臉”,朝蔣市長“開炮”:您是分管水利的,文康人民吃不上乾淨水,罪魁禍首在您這兒!
蔣市長也“以風作邪”:不錯,可我敢嗎?我有這麼大的膽子麼?!是鍾市長拍的板呀。鍾市長也是沒辦法,全市一年就這一坨財政收入,如果方方面面的都沿襲以前的分配數額,那拿什麼錢出來搞城市建設營造招商引資環境?那免費提供給“外商”的水泥路、平地,還有變電站從哪裡來?那是花了幾千萬的呀!你怕鍾市長他有好日期過呀,人家鍾市長在省市開會,最怕省長市長講招商引資專案建設!那是他的“疼指頭”、“癩腦殼”呀!一講,甘陽就要挨刮,鍾市長臉就無處擱。“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啊!你怕鍾市長他蠻苕呵,他們水利局把幾個水庫都高價包給了養殖戶,才導致水源汙染啦,鍾市長只是因無可奈何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十一”放假前夕,市衛生局、市衛生監督局的人員撤了回來。因購買大量吸附劑改善水質,兩局倒貼了幾千塊錢。文康鎮居民飲用水狀況稍有改善,明顯的臭味是消失了。
可“黃金週”剛過,“市長熱線”和市衛生局、市衛生監督局又接到文康居民的“報臭”電話,市政府網上又冒出有關文康水廠的曝光貼子。
牛高馬大的鄭局長苦不堪言、憂心忡忡。他在這個事關“進口”大事、“神秘”而又難予掙脫的連環套面前,不得不低下他那顆常常不服輸的頭顱。而袁舉民作為民意代表,他也不好向居民鄰里交差,只得癟著一張大嘴敷衍道:“市長有市長的難處,局長有局長的難處,水庫有水庫的難處,水廠有水廠的難處。在這‘一皮條‘難處面前,就唯有我們小老百姓克服一下自己的難處啦喲。”
作者題外話:真實的東西想把它虛化一下都難成,看起來仍然還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最好的txt下載網
螞蟻分屍
紫鴛棉紡廠停產之後,高州市在將其下交給甘陽市之前,曾請資產評估公司對其作過資產評估。評估結果是:固定資產6800萬元,即生產區5800萬元,生活區1000萬元。可生活區的資產,在評估之後至宣佈破產之間的短短三個月日子裡,卻因廠內的人為因素而致直線下降,如今可能連300萬都不值了。
生活區由這麼幾部分構成:職工醫院、俱樂部、澡堂、幼兒園、開水房、垂柳湖、公共廁所、門房,還有商店和住宅樓。但商店在面向國道的門面房裡,早已賣給了承包經營人;住宅樓也早就被職工各自以商品房價購買了。
“螞蟻”們對生活區的“蠶食”,最先起於垂柳湖。
該湖佔地1000多畝,位於生活區中心位置。湖周遍植垂柳,柳幹已比成人的大腿還要粗了。垂柳枝條婀娜,枝尖不時輕吻湖面,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一派嫵媚。垂柳下以磚、石、水泥等材料建有桌凳,以水磨石鋪面,供職工休閒。沿湖鋪有混凝土小路,一米多寬,兩人並排散步正合適。湖內野魚喋唼嬉戲,從未斷過,因為湖水從未乾過。有鯽魚、鰱魚、刁子魚,偶爾可見甲魚。廠子還未垮時,職工們很少在這兒垂釣,即便有個把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