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依賴就可以帶來愉悅感。在這個封閉的房間，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只有我一個人住，即使沒有燈也沒有關係。”溫柔地牽引著她走到床邊，威廉將她按坐在床上。“現在好點沒。”

黑暗中驟然點亮的燭光如同照亮另一個世界。火光下，威廉蒼白眉眼映照著斑斑陰影。那張一貫看起孱弱蒼白的臉孔，顯得有種無法描述的強勢魅惑。

“這樣就可以了。”乾淨簡潔到極致的房間。除了衣櫃，床鋪，外加一把椅子以外在沒有別的東西，偌大房間空蕩的嚇人。

“你的傷口給我看看。”在火光下顯得精壯並且修長的蒼白軀體。石小楠看著佔據了大半個上半身的繃帶，捏著威廉的手臂讓他轉過身背對自己。堅實勻稱的背肌並不賁張線條漂亮膚色白皙。只是配上後背浸染著黑色血液的繃帶，加上空氣淡淡飄散的血腥味。石小楠看在眼裡很心疼。“繃帶在哪裡？我給你換。”

昏暗的房間裡氣氛安靜並且平和。男人背對著石小楠坐在床上。就著火光解開開蒼白肩背上結釦，石小楠一圈圈繞開染血的紗布。隨著遮蔽範圍的減少，外翻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即使早有心理準備，猛地撞入視線裡石小楠依舊看的心裡發緊。

“很噁心就別看。”衣櫃上鑲嵌的鏡面可以清晰映出她的表情。背對自己被陰影遮蔽俊美面容的威廉，臉上不由勾出淡淡笑容，但只有那雙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眼睛，顯露著與表情寬容完全相反的情緒。

“怎麼會噁心。”無論怎麼看都心疼。石小楠簡直不知道，安東尼那個瘋子到底是怎麼把那麼沉重的鉤子打進這具身體裡面。“疼不疼？”手指輕輕觸控著傷口外翻的血肉。傷口沒有絲毫凝固的血液流出，石小楠麻利地用換上乾淨的繃帶。

即使問得到都是不疼的答案。石小楠不知清楚屍體血液都是不會流動的。威廉的身體裡血液依舊是逐漸失去。“真的沒有問題？”即使是傀儡，這麼大範圍的失血真的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沒事的。”偶爾穿過精瘦腰背的柔軟手臂。感受著因為纏繞綁帶時不時輕輕擦過背脊的臉頰。威廉鬆散灰色長髮全部披散在肩膀上，深灰色眼睛仔細欣賞著她臉上不參分毫作假的擔憂。享受著這種關心而帶來的滿足感。

“好了！”繫好結釦，將男人披散在肩膀上灰色長髮撥到背後。細膩乾爽的髮絲纏繞著指尖，襯著她白皙的手指在燭光下閃耀著銀灰的光澤。

“看什麼呢？”捏著手裡的長髮出聲。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在很近的位置想起，石小楠一抬頭就正對著威廉那張俊美臉孔。兩人捱得極近，威廉撥出的冰冷氣體噴在臉上。雖然知道這只是他模仿的生理特徵，但是總給石小楠一種他彷彿活著的錯覺。

“看你的頭髮，很漂亮的顏色。”看著威廉的臉，不自覺變得柔和的眉眼。到底是一起經受了鮮血的洗禮，比起之前變得更為重要存在。石小楠拍了拍身後空著床鋪，“躺下給你輸送魔力。”

順從著在身邊平躺下的冰冷軀體。完美勻稱的肌理，在火光下的映照下非常誘人。無論看在眼裡多少遍，石小楠都感覺惋惜。多完美的生命，偏偏是個傀儡。常人所以能擁有的東西，他不具備。連能夠品嚐到的愉悅跟快樂都少了絕大多數。

石小楠抬手按在男人光潔的額頭。聚集分散的精神順著魔力地灌輸，感受著兩人之間緊緊綁在一起的聯絡。淡淡色青色光芒透出額頭蒼白的面板跳耀在房間之中。

似乎有什麼東西！若隱若現感觸讓石小楠感怪異。給威廉輸送魔力不止一次，但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之後。石小楠就感覺威廉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逐漸轉變。一次比一次鮮明，從最開的不可察覺帶現在的若隱若現。

石小楠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改變。也推測不出這種改變，對於威廉來將是好事還是壞事。

“怎麼皺著眉頭？”一睜眼就是石小楠略帶疲憊卻皺起眉頭的臉。威廉習慣地生出手點向她的眉心，冰冷的指尖觸及面板讓石小楠飄走意識拉了回來。

“你沒有感覺自己身體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若隱若現並且逐漸改變。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要超出預計之外。石小楠不清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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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本能只能下意識排斥這種感受。

詭異的沉默，平躺在床上威廉看著少女那張擔憂的臉坐起身。“沒有。”

“真的沒有問題？我總感覺你最近的情緒似乎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