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好……”

真是乖孩子！採和用力抱了下小寶，慢慢站起身來。“要走了嗎？哥哥看著你。”“不，小寶要目送哥哥回去，小寶才會安心走！”小寶拼命搖頭，溼潤的眼裡彷彿馬上要淌出淚來。“小鬼，誰教你的？”採和對小寶輕輕笑，搖著頭示意不要哭。

“唔，孃親說的，小寶是男子漢，要對女孩子有理，和女孩子在一起要先送女孩子走才行。”小寶拼命擦著眼睛。“小寶孃親說的很對，但哥哥我是男孩子，又比你大，不用你送的。”採和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是……”小寶低下頭喃喃道：“哥哥長得很像女孩子啊。”果然！採和彎上的嘴角再也掛不住，立馬掉了下來。小寶一抬頭就看見採和僵住的表情，雖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話，但看到哥哥不高興了，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好好，哥哥讓你送！”採和為了止住要開哭的娃娃，什麼都答應。“唔，那哥哥你快走吧，小寶看著。”小寶抽抽搭搭向採和招手。

臭小鬼，趕我離開！藍采和看到小寶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小寶馬上要墮入輪迴怎麼也硬不上脾氣，只好嘆口氣：“好吧，小寶，我走了。”“唔，哥哥再見！”

藍采和轉過身，招招手，向前走著。“哥哥再見！不要想小寶哦！”小寶的聲音遠遠甩在身後，稚嫩的童音在心裡盪開，採和深吸口氣，沒有回頭，腳步堅定的繼續前行。

小寶直直注視著黑暗中的藍采和愈行愈遠，直到再也尋不著。

“滿足了？”身邊突然出現的身影沒有把小寶嚇到。“嗯，看到尼簡了，我滿意了。”“見欲。”“……我只是想見尼簡而已。”小寶裹緊身上的外衣，抬起頭看向陰影。“那個哥哥是個好人，你也是！”

“……”“真的，那個哥哥人好好，大哥哥見到他就知道了！”“修仙之人，與我們不同命。”“但那個哥哥對小寶好好的，大哥哥一定要認識他，他也會對大哥哥好的！”小寶極力勸說。“……準備好了嗎？”陰影之人沒有與小寶繼續理論，酥脆的聲音毫無起伏，空洞下全無波瀾。

小寶突然抿唇笑開，眉眼裡彷彿暖日照耀。“嗯，大哥哥，哥哥的衣服你能幫我保管嗎？是幸福的味道，大哥哥一定要收好，會有幸福的！”

那人沒做聲，默默將小寶身上的衣服拿起。“好了，大哥哥開始吧。”小寶眯起眼。

一隻手放在小寶頭頂，手下的粉娃娃瞬間化作一縷綠煙，轉眼又全部被吸入暗影之人手中。

“喔喔喔——”伴隨著清晨第一聲雞鳴，天亮了。

清晨的微光雖照射一切都有些模模糊糊，可也足夠看清小寶口中大哥哥的樣貌：桃花眼、薄唇、外加一雙黑洞般的眼珠……這人不是藍采和認錯為老三哥的少年？

“見欲，到手了。”少年看了眼冉冉上升的初陽，又垂頭看了眼手上冰涼毫無人氣的藍衫，轉身步入幽深的巷子裡。

“見……傻瓜小孩。”冰冰涼涼的尾音還在小寶曾經待過的牆邊飄蕩，朦朧的清晨帶來一天新鮮的活力，那巷子昏暗裡發生的一切彷彿從未出現過。

五載生涯識不多，命薄福淺一生短。

再見武郎竟不識，多年等待為了誰？

……

“師父，我回來了。”“有氣無力，你一晚上玩得很痛快啊！”“沒有，我只是……”“見欲。”“？”藍采和打著呵欠睡眼朦朧的看著漢鍾離。

“六慾，生、死、耳、目、口、鼻也。”漢鍾離搖著扇子，“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為六慾，成仙要克服做人的七情六慾，沒有情，沒有欲，六根清淨，四大皆空，不食人間煙火，沒有兒女情長，沒有悲歡離合，始能做上仙。”

“才怪，師父也沒有嗎？”藍采和努力睜大眼。“你說呢？”漢鍾離笑。“師父肯定有，我才不信這些！”“呵呵，是這樣吧……不管怎樣，你已克服了見欲，離成仙近了一步。”

藍采和打個呵欠，“不管了，我回去睡了。”“去吧，去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18

18、第十八章　誰又無辜　。。。

漢鍾離說話算話，藍采和真就睡到上晚班的時候才起床。

“餓死了！”蹬開被子直衝桌邊，藍采和抓起筷子狼吞虎嚥。“你真能睡。”漢鍾離搖搖頭，夾起一根白菜放進嘴裡。“以前最高紀錄是14小時。”藍采和咕嚕。“小時？”“就是7個時辰！”聽著這豪氣沖天毫無自知之明的回答，漢鍾離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