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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法的事啊,翼州倒不缺錢,缺的就是險城,能讓敵人望而生畏的鐵壁。我翼州軍再精銳,但也架不住狼多啊!”

李清身上微微冒出寒意,老爺子對於中原的局勢如此悲觀麼?竟然要不惜代價將稜堡無限制擴大,從而將其變成一座血肉磨坊?

“爺爺,現在局勢已到了如此地步了麼?”李清問道,久居邊關的他自然不可能如李懷遠一樣,久居中樞,對天下大勢洞入觀火。

“只怕還要嚴重。”李懷遠重重地頓了一下頭,對李清的反應之快很是讚賞。“你怎麼看呢?”

“孫兒本來認為三五年內不會有事。”李清遲疑地道。

“或許三五年,或許很快。”李懷遠閉上眼睛,“知道南方數州的叛亂麼?”

“興州,蓋州,青州,三州叛亂,清兒略有所聞,覺得有些奇怪。”李清字戡句酌。

“奇怪在哪裡?”李懷遠那本來無甚神采的眼中忽地射出有若實質的光芒,灼得李清背心發熱。

“南方三州叛亂前後兩次爆發,但兩次卻截然不同,第一次很快便被平定,但第二次,卻呈燎原之勢,這兩次之間,有一個節點,便是叛匪頭目呂小波與張偉的突然失蹤。”李清走到李懷遠掛在書房裡的地圖前,指著地圖道。

“第一次,呂張二人純粹便是流匪性質,所過之處,裹協鄉民,搶掠財物,民不聊生,雖然最盛之時號稱擁兵數十萬,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堪一擊,而且人數越多,他的後勤壓力越大,他就只能更多地去搶掠,此舉如何能得人心,被擊敗只不過是遲早之事。”

李懷遠微微點頭,一邊的威遠候也注意地聽李清的分析。

“但這第二次,卻明顯不同。”李清重重地點了一下青州,“第二次叛亂是從這裡開始的,但呂張二人這一次卻與上次完全不同,甚至好像是換了一個人般,當初脫逃時的殘兵敗將居然改頭換面,儼然有了正規軍的模樣,而且這一次他們打下一地之後,不再搶掠,而是安排官員,就地治之,這正是讓孫兒懷疑之處。”

“這有什麼可懷疑的?”威遠候不解,“第一次吃了虧,第二次豈會還重蹈覆轍,自然會改弦易張。”

李清搖頭,“人才?他們哪裡來得哪麼多的人才?據我所知,經過呂張二人的兩次叛亂,當地的官員,讀書人要麼被殺,要麼北逃,短短的時間內,呂張二人是怎麼找到這麼多的讀書識字的人,而且說服這些人來為他們治理地方的?”

吁了一口氣,李清頗有感慨地道:“當初我到崇縣,便為這事傷透了腦筋,找不到那麼多的讀書識字的人,當時我轄下很多官員都不識字的。”

威遠候臉上變色,“你是說他們背後有人支援?”

李懷遠瞪了他一眼,“居然到現你才看出來,枉你為官這麼多年,還不及年紀輕輕的清兒有見識。”

李清對威遠候道:“父親,您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與呂張二人對壘,你有什麼感覺?”

李牧之不假思索,“呂張二人,極有軍事素養,所率部隊也頗有戰力,當然,這也與我帶的這三州鎮軍太弱有關。”

李清笑道:“父親,呂張二人,第一次被這三州鎮軍打得落花流水,而您統軍之後,居然只能勉強維持戰線不再北移,難道說久經沙場的您還不如原先的這三州鎮軍將軍麼?既如此,又為何要調您過去呢?”

李牧之的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那三州鎮軍的將軍現在就在他的麾下,在他看來,都是幾個酒囊飯袋,但自己偏偏就拾掇不下來被他三人打敗的呂張二人,其中原委,讓他委實不明,難不成這二人在第一次敗逃之後,就得了天書?軍事素質蹭蹭地往上漲,這話說出來都惹人笑話。

“那你說是為了什麼?”他氣鼓鼓地問道。

“我懷疑這一次的呂張部隊根本就不是他們二人在指揮,統兵的另有其人,而且他們的部隊必然有貓膩。”李清斷然道。

李懷遠微微頷首:“不錯,分析得鞭辟入裡,入骨三分,牧之,你還不明白麼?你打仗勇則勇已,戰場上也不乏謀略,但這些事你就不太懂了。這一仗,是很難打贏的。你也不行。”

威遠候李牧之此時也已大體明白,呆坐了片刻,道:“父親,那又如何?只要我還在統軍,總要竭盡全力去打贏的。”

李清搖頭道:“父親,這是一場註定贏不了的戰爭,除非朝廷授你全權節制這三州,能調集所有的豪門私軍,但這可能麼?朝廷會讓我們李氏再去把持這三州大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