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沉默下來。
“虎子,回去告訴大帥,定州勝,則我生,定州敗,則我們就相見無期了”帳簾掀開,先前的幾名刺客走了進來,向二人躬身行禮,“二位將軍,我們要走了”
呂大兵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唐將軍傷很重,你們一路上要悉心照顧。”
“呂將軍放心”
幾人合力將唐虎放到擔架上,抬了起來,唐虎獨眼之中淚水長流,“大兵,你這個小白臉,可千萬要等著我殺到草原上來啊”
呂大兵笑道:“放心,我命硬著呢,你瞧上一次那麼危險,我不是還活著嗎,還將你這個傢伙也拖了出來,嘿嘿,要不是你這個傢伙,我說不定就跑了呢?下一次小心點,再要成為一個累贅,我可就懶得理你了”
唐虎用被子蒙著頭,不作聲。呂大兵看著不斷抖動的被子,揮揮手,便像趕一隻蒼蠅一般,連連道:“走走,快走”
就要過年了,李清終於盼到了好訊息,統計調查司行動署的行動人員在草原上的行動取得了巨大成功,相比於殺死了哈寧齊,更讓李清喜出望外的是幾名行動人員居然帶回了重傷的唐虎和呂大兵也還好好活著的訊息。
天快黑了,李清仍然站在大帥府門口,翹首以盼,天空大雪飛揚,但李清便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大門外,任由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染成白色,在他的身後,尚海波,路一鳴,清風等人依次而立,雖然臉色凍得青烏,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大帥府門前廣場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一輛馬車,這車是李清得到訊息後,馬上派去的那輛獨屬於他的專車,得得的馬蹄聲似乎聲聲敲在李清的心上,終於到了身前,幾外行動署人員一躍而下,拜伏在地。
李清擺擺手,一個箭步竄上去,開啟車門,馬上看到了唐虎那張憨厚的臉龐,雖然身體已是虛弱不堪,但那隻獨眼中的光芒還甚是銳利,看到李清,唐虎咧開大嘴一笑,“大帥,我活著回來了”
李清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小心地將手伸到唐虎的身下,將他託了起來,橫抱在臂彎裡,大步便向大帥府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道:“桓秋,桓秋在嗎?”
桓秋一溜小跑地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名助手,抱著大大小小的藥包器械,“大帥,桓秋在這裡”
將唐虎放到床上,桓秋小心地用剪刀剪開那層纏在腿上的破布,看到傷口,他和幾名助手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唐虎的大腿被一刀砍中,深可及骨,這外傷倒還算不了什麼,桓秋儘可處置得來,關鍵的是傷口已嚴重感染,傷處的肌肉已基本壞死,一股濃重的腐臭味自開啟這幾層破布之後便在房中瀰漫開來,傷口處,白色的蛆蟲爬進爬出,讓人目不忍睹。
“桓秋,你有把握嗎?要不要叫桓熙大師來”李清問道。
桓秋搖搖頭,“大帥,唐將軍的這種狀況,便是叔父來了,也不會比我更有辦法,我盡力一試,但至少,唐將軍的性命是無礙的。”
李清一下子便聽出了桓秋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唐虎的這條腿是不見得保得住了。咬著嘴唇,李清道:“桓秋,我想要一個最好的結果。”
桓秋點點頭,“我明白,大帥,我會盡力。接下來這裡便交給我吧,大帥,您先去忙吧”
李清走到唐虎的跟前,看著唐虎,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虎子,還想跟我上戰場嗎?還想跟著我去殺蠻子嗎?”
唐虎獨眼一亮,“大帥,想,我當然想了。等桓大人治好了我這條腿,我便又跟著大帥去殺蠻子。”
李清笑道:“好,有你這句話就行,虎子,你這傷一半桓秋,一半看你自己了,我等著你”伸手摸了摸唐虎鬍子拉碴的臉,硬起心腸,轉身走了出去。
議事廳中,清風已經詢問完畢了行動署署長王琦與幾外具體的行動人員,正等在那裡,看到李清,尚海波等人走進來,清風將一疊記錄交給了李清。
後進的三人默默地傳看著一張張的記錄。一柱香功夫之後,尚海波抬起頭來,“大帥,這是一件好事。”
李清默不作聲,半晌才道:“的確是好事,大兵還活著,暫時也沒有性命之憂,我對呂將軍總算也有了一個交待。富森,嘿嘿,居然想腳踏兩條船,這麼如意?”
“大帥,與蠻族的決戰就在明後兩年,這個時候有富森這樣一個變數,對我們是大利啊”尚海波道:“青部已可以不考慮,紅部也算是草原大部,附屬於他的小部落也不少,雖然巴雅爾登基稱帝,最大化地削弱了這些部族首領的權力,但長期以來,富森這些人在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