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餘人,此次隨他下山作決死攻擊的多達八千。作為統兵大將,索超知道自己這一去有去無回,但正如屈勇傑所說,即便死,他也想轟轟烈烈地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等到餓得爬不動了,讓定州軍衝上來割了自己的頭去。
他咆哮著,身先士卒地衝在隊伍的最前面,義無反顧地衝向山下定州軍的陣地。
權家嶺下,是定州軍有名的烏龜流大師魏鑫,聽到權家嶺山上發出的震天吶喊聲,魏鑫大喜,從帳內一衝而出,仰天大笑,“要發利市了,哈哈哈,想不到居然是我撞上頭彩,大狗熊,小黑牛,你們便在一邊涼快去吧。”
定州軍一直便在等著這一刻,等到洛陽軍隊行險作最後一搏,看到滾滾而來的敵軍,當年曾在鎮遠城下揚名立萬的魏鑫暴熊營展開了燎牙,士兵們興奮地擺好陣勢,等著敵人自投羅網,暴熊營所獨擅的車輪陣形展開,一部自左側突出,整個陣形稍一旋轉,便將索超所部全部圈入了陣中,整個大陣猶如磨船一般攪動著,每一輪轉動,便將索超所部剝去一層。
魏鑫立於這個車輪大陣的正中心,調配著所部兵力的配備,那裡出現了頹勢,便立即會有預備兵力投入進去,整個旋轉的大陣毫無破綻可尋,唯一打破這個陣形的希望便是攻進陣眼,攻到魏鑫的身邊,但是以索超眼下軍隊的實力,這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話。
索部士兵大都面黃肌瘦,近一月以來,他們不僅在身體上承受著折磨,在心理上更是不堪重負,能堅持到現在還能凝聚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屈勇傑平素練兵有方,但體力上的差異便決定了他們與對手在實力上的差距,雙方剿殺不過半個時辰,大部分計程車兵便以頭昏眼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索超知道陣眼在那裡,也知道怎樣破了這個大陣,他吼叫著,一手持矛,一手握刀,看著大陣中心,那個立於中軍旗下的老將,一步步地向前挺進,隨在他身邊計程車兵已是愈來愈少了,但他不在乎,他出來,就沒有準備回去,他所求的只是殺一個痛快淋漓,殺一個無怨無悔。
權家嶺下的戰鬥不僅驚動了屈勇傑,也驚動了定州中軍的呂大臨,看到嶺下的決戰,呂大臨叫來了呂大兵,“領著你的紅部騎兵,隔斷戰場,防止屈部有人前來接應。”
“是!”呂大兵興奮地領命而去。
“郭全!”
“末將在!”
“領著你的鳳離師,攻上權家嶺,佔據這個陣地。”呂大臨道。
“末將領命!”
樊城高處,屈勇傑的臉上熱淚滾滾,衝下權家嶺的八千士卒所剩廖廖無幾,唯一還有建制的便只是正在向陣中心奮力突擊的索超所部,但他的身邊,也只有不到一千人了。而他離著對方的陣中心,至少還有百步之遙。
“殺呀!”李生智挺槍躍馬,興奮地在大陣之中衝殺,馬刀已經砍捲了刃,此時已經不知道扔到那裡去了,長槍槍桿之上,已被鮮血浸滿,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他,早有準備,手上纏滿了布條,便是防著鮮血滑手,看著怒目圓睜,衝殺而上的索超,李生智拍馬迎了上去。
噹噹噹當,兩人兵器連續碰撞,李生智虎口發熱,幾乎握不住槍桿,心中不由又驚又怒,對手的戰力讓人驚訝,如果對手在戰力飽滿的時候,自己還真不是對手,但現下,嘿嘿,那便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長槍一指,身邊計程車兵蜂湧而上,圍住索超,下斬馬腿,上捅索超,十七八支長矛一陣亂刺。
左遮右擋的索超好不容易攔下這一輪進攻,座下戰馬卻是哀嘶之中倒地,四隻馬蹄已是齊齊給人斬斷,跌倒在地,索超也隨之跌下馬來。
“活捉這個傢伙!”李生智大喜,這樣的大將,活捉當然要更值錢了,也更打擊對方計程車氣了。
士兵們吶喊著撲上去,抓腿捉手,將跌倒的索超硬生生地壓在地上。
索超不想被活捉,他咆哮著雙手撐地,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躍起,按住他的幾名士兵登時跌了一個四腳朝天,伸腳一踢,索超已是抓住了一根飛起的長槍,大喝一聲,用力在地上一蹬,飛身而起,大吼聲中,長槍猛地現向李生智。
這種情況之下,對方居然還能鹹魚翻身,李生智倒是吃了一驚,手中長槍猛地刺住,兩槍在空中一交,李生智身子一晃,一個倒番從馬上跌了下來,索超吃對方巨力一擊,亦是跌下地來,不等他再作出其它動作,身後數柄長槍已是刺了過來,將他刺了一個對穿,數柄長槍同時挺起,將他高大的身子舉了起來。
嘶聲大叫聲中,索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