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尚海波臉黑得如同鍋底,“不然怎麼解釋納芙能悄無聲息地溜出城去,而清風又恰好消失,而且此刻,我正在等一個訊息,如果這個訊息證實了我的猜測的話,只怕此事就八九不離十了”
路一鳴顫聲道:“你在等什麼?”
“我已派人去了桃花小築,如果這場叛亂不是清風發動,則霽月和安民應當還在桃花小築,如果她們不在了,老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清風密謀殺死大帥,然後擁立安民為定州之主?”路一鳴的聲音幽幽遠遠,飄渺無根,連他自己也覺得這話不像是自己說出來的。
“對,不然怎麼解釋?”尚海波狠狠地道。
聽著尚海波的話,傾城目瞪口呆,她不得不佩服尚海波豐富的想象力,竟然將這件事情聯絡到清風身上,而且推測的有根有據,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她一力策劃,她甚至都要相信尚海波所言了。
“那,那這和調回三大主力師有什麼關係?”傾城結結巴巴地問道。
尚海波看了傾城一眼,似乎在奇怪傾城為什麼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但傾城的身份擺在哪裡,他還是耐心的作出解釋。
“夫人,清風出自崇縣,與大帥一齊起於寒微,與定州各軍將領關係密切,甚至很多將領都受過她的恩惠,清風如果真做出此事,那麼在軍中,必然就有強力後援,否則她憑什麼作亂?憑她統計調查司的人手麼?特勤隊的確厲害,但一直便只有兩百人的編制,能濟什麼事,在定州,我們隨時都可以滅了他,所以,清風才制定此策啊,利用納芙對大帥的仇恨,促使白部叛亂,截斷大帥歸路,大帥大軍欲歸不得,如要突圍,極大的可能是單身突圍,潛行而回,那,這就能解釋清風為什麼帶著她的心腹消失了,我猜她一定是去在半路上截殺大帥。”
尚海波的話讓路一鳴頭上大汗淋漓。
“大帥被圍,定州肯定要調兵救援,調誰,肯定是三大主力師,但我們能確定三大主力師中誰是她的奧援嗎?不能,也只有這三大主力師,才有可能撼動定州政局。我們不能確定三大主力師中是誰有問題,那就不能輕舉妄動,萬一我們調回的這三大主力師中的一個甚至兩個在定州作起亂來,怎麼控制?”
傾城呆呆地看著尚海波,很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清風如截殺大帥成功,她在軍中的援兵隨即舉兵擁立安民為定州之主,我們不要忘了,安民是大帥的長子,而且大帥在這之前也的確對安民另眼相看,這一點從安民的百日宴上大帥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當時可有不少定州的高官目睹了這一幕”
“可是,你不是調回了王啟年一部麼?”路一鳴問道。
“如果說三大主力師,我最信任誰的話,那就是王啟年了,而且我只調回他的一部騎兵,這部騎兵想要在定州作亂,實力卻不夠了,馮國的磐石營足以對付他,而富森的紅部騎兵在定州是無根之水,無需擔心。”尚海波陰陰地道。
“所以,我們如果調回三大主力師,便正遂了清風的心意,清風在軍中的影響力老路你不是不知,過山風,呂大臨那個沒有受過她的恩惠,便是水師那邊,也有她的影子,鄧鵬的兒子是清風的乾兒子,兩家來往也很密切啊,大帥如果真有什麼不測,這些人會選擇支援誰?肯定是安民”
“這,這也只是你的猜測,以前清風司長也經常在定州消失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工作本就是這樣神秘的”路一鳴仍是不敢相信。
“是與不是,馬上便可見分曉,如果霽月安民還在桃花小築,那是我胡說,如果他們不在,那就八九不離十了”尚海波冷冷地道,“老路,你還是太善良了,不要以為清風與我們同甘共苦過,就會一直一條心,這也是我一直反對大帥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可惜啊,最終我還是棋差一著,讓她將霽月推到了大帥身邊”尚海波嗟嘆不已:“時間差不多了,茗煙那邊應該有訊息了”
話音剛落,大廳之外,茗煙已急步走來,迎著廳內三人的目光,茗煙語氣乾澀地道:“夫人,尚大人,路大人,桃花小築裡已沒有人了,除了最外圍的守衛,霽月夫人,安民公子都不見了”
路一鳴卟嗵一聲跌坐在椅子上,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尚海波的預言得到驗證,那他的猜測可信度便極高了。
傾城也是震驚不已,清風離開定州不出奇,她本身便經常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但霽月和安民卻一直是呆在桃花小築的,但這一次為什麼這兩個人也消失了?難道清風當真有什麼陰謀,或者是她察覺到了什麼?
傾城一時之間心亂